王風知道張倩曾經兩次嫁人,現在還有一個小女兒。
但是他無所謂,他覺得有一句話說得很有道理,愛一個人,就不在乎她的以前,只管她的以后。所以王風從來不過問張倩以前的事情,他覺得只要追求到張倩,張倩以后好好的跟他在一起生活就好。
所以這段時間,他沒少對張倩獻殷勤。
王風身邊的朋友也是很無奈,覺得王風是貴族公子,那么多千金大小姐都不喜歡,偏偏喜歡上張倩,不過每個人的口味不一樣,貴族圈子里好男方的人都不少,所以相比較而,王風這點癖好,就算不得什么了。
今晚,王風豪擲十幾萬金幣,送了一架三角鋼琴給張小果,討好張倩母女。
他見張倩推辭,正準備用霸道的話語征服張倩的時候,忽然發現張倩目光直愣愣的望向餐廳門口。
然后他皺起眉頭,朝著門口望去,然后就見到了渾身被雨水淋濕,濕漉漉的有點兒像落湯雞般的陳寧。
王風瞇起眼睛:“他是誰?”
張倩微微有點慌張,然后故作平靜的別開臉說我不認識,她好不容易在青龍城扎根,算是混入了上流社會,現在可不想告訴別人,眼前這個流浪漢一樣的家伙就是她的前夫,那會讓她在上流圈子里,抬不起頭見人的。
張倩剛剛說完不認識陳寧,陳寧就已經環視了一圈餐廳,然后朝著他們這張桌子走了過來。
陳寧一步一步的走來,他眼里沒有張倩,也沒有王風等人,只有他的小女兒小果,他終于來到餐桌邊上,激動的望著粉雕玉琢的女兒,顫聲的喊道:“小果——”
正在吃著冰激凌的小果聞錯愕的抬起頭,望著眼前流浪漢一樣的男子,似乎覺得熟悉,但是一時認不出來?
陳寧單膝在小果面前跪下,眼淚壓抑不住的就流了出來:“小果,是我呀,爸爸啊,你忘記了嗎,你小時候,最喜歡騎在爸爸肩膀上,玩騎大馬的游戲呢!”
小果睜大眼睛,她終于記起了陳寧。
但是就在這時候,旁邊兩個貴族小孩子,有個小女孩鄙視的說:“小果,這家伙就是你爸爸呀,他怎么跟乞丐一樣,看起來好丟人哦,你爸爸真差勁。”
小果原先想要把手伸向陳寧的,但是聽到小女孩的這番話之后,她如同蟄手般,縮手不迭,眼睛里露出驚恐之色,小臉蛋上出現嫌棄的表情,尖聲的說:“不,你不是我爸爸,我沒有爸爸,我沒有你這樣乞丐一樣的爸爸,我媽媽說的,我爸爸早就已經死了,我不要,我不要——”
陳寧聞,猛然抬頭,怒視張倩。
張倩剛才很驚慌,但她畢竟是經過風浪的女人,現在已經平靜下來了,毫無內疚的跟陳寧對視,甚至嘴角還微微上揚,帶著冷笑。
陳寧望著不愿意跟自己相認,瘋狂尖叫哭鬧的小果,連忙變戲法般從口袋里一只牛角做的小哨子,這曾經是小果以前最喜歡的玩具,陳寧到現在還保留著。
“小果,別哭別哭,你快看,快看這是什么?”陳寧把哨子在小果面前晃動了兩下,然后放到嘴邊,嗶嗶的吹了兩下,然后獻寶似的遞給小果,陪著笑討好的說:“哨子,你以前最喜歡吹這個的呢。”
“我一點都不喜歡,我討厭哨子!誰要吹什么爛鬼哨子,我現在早就彈小提琴,彈鋼琴了,誰稀罕你的爛哨子?”
小果劈手奪過陳寧手中的哨子,然后用力的往地上一砸,牛角小哨子砸在地上,啪的一聲摔了個粉碎。
同時粉碎的還有陳寧的心,陳寧忽然間覺得,自己以為自己努力的奮斗,擁有強大的身份地位,就能夠找回從前的生活,甚至這次來見女兒,為了讓女兒更好的記起自己,他選擇穿了一套當年那種廉價的衣服,目的就是為了女兒能夠一下子認出自己。
可惜,陳寧沒有想到,人都是會變的,小孩子也是人,兩年不見,她性格已經改變了,沾染上了許多張倩身上的世俗跟偏見。
張倩這會兒終于開口了:“陳寧,我不知道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不過現在你已經看到了,女兒不想見到你,你除了帶給她恥辱之外,什么都給不了她,現在你可以滾蛋了,在我生氣之前。”
陳寧緩緩的彎腰,撿起地上的牛角小哨子碎片,揣在口袋里,然后才冷冷的說:“我來這里是帶走我女兒的,至于你生氣與否,跟我沒有關系。女兒現在討厭我,那是因為她被你教壞了,我一定會把她的三觀糾正,讓她重新建立正確的價值觀跟世界觀跟人生觀。”
陳寧說著,就準備強行抱起女兒。
可是這會兒,王風就已經帶著兩個手下,攔在了陳寧跟前。
王風瞇著眼睛望著陳寧,威脅說:“聽不懂人話嗎,張小姐讓你滾蛋,是不是不會滾,需要幫忙?”
呸!
陳寧懶得跟王風說話,用了軍人最粗魯的方式,直接朝著王風錚亮的皮鞋吐了口痰,表示對王風的不屑,然后一彎腰,就抱起了哭鬧的小果,準備離開。
陳寧這粗魯到極點的行為,讓張倩跟王風這些自認為是上流社會,以高雅自詡的貴族們,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