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色剛蒙蒙亮,高石村的村民們便已聚集在了村口。
今日的獵荒隊,與往日一大早就要出行狩獵不同。
同樣圍在村口,等待著為白夜送行。
人群中央,白夜被幾位獵荒隊長以及幾位村中有聲望的老人拱衛著。
石夯帶著護衛隊的漢子們維持著秩序,但眼神也時不時地飄向中心那道身影。
“夜兄弟,此去一路兇險,千萬保重!”
裴山用力拍了拍白夜的肩膀,帶著關切說道:“按照老規矩,遠行前得有個儀式,討個彩頭,圖個平安!”
說著,一位須發皆白,穿著陳舊但整潔祭祀袍的老人走上前來,手里端著一碗渾濁的土酒。
他口中念念有詞,用一根沾了酒水的樹枝,小心翼翼地在白夜額頭和衣襟上點了點。
隨后,又圍著白夜走了三圈,最后將碗中剩余的酒水灑向村外的黑霧方向。
儀式簡單而粗糙,卻透著村民們最樸素的祈愿。
白夜神色平靜,感知中并沒有發現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于是也配合地完成了整個過程。
“夜小友,一切小心,量力而行。”
村長石元在石堅和石岳的攙扶下,也來到了近前:“村子……等你回來。”
白夜微微頷首:“村長放心,晚輩自有分寸。”
他又看向裴山等人,抱了抱拳:“諸位,保重。”
說罷,他不再多。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手腕一翻,泣血薔薇便出現在手中,隨后,他向著空中輕輕一拋!
嗡!!!
長刀發出一聲清越的嗡鳴,竟自行懸浮在離地約一人高的半空中。
下一刻,白夜身形微動,足尖在地面輕輕一點,身體便穩穩地落在了懸浮的刀身之上。
衣袂飄飛,黑發微揚。
他負手立于刀上,身形挺拔如松,目光平靜地望向南方那濃得化不開的黑霧。
晨光熹微,落在他身上,與腳下泣血薔薇散發的血光交織,勾勒出一幅極具沖擊力的畫面。
“御……御劍術?!不對,是御刀術!”有見識的老獵人失聲驚呼。
“天哪!他……他竟然能飛?!”
“這就是東域修士的手段嗎?”
人群瞬間騷動起來,驚呼聲,抽氣聲響成一片。
村民們仰著頭,張大了嘴巴,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震撼。
雖說,御器飛行并非是多么了不起的法術,只要是一些天賦稍好的筑基修士都能施展。
可他們村子中的,都是體修,自然沒法學會這種飛行的手段。
角落里的玩家們,反應更是各異。
王虎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滿臉不爽。
柳癸則是一臉平靜,畢竟刀修嘛……會個御刀飛行也沒什么好奇怪的。
而赤羽冒險團那邊,就比較友善了。
李蕓吹了聲清脆的口哨,一雙美目異彩連連,毫不掩飾地盯著空中那道身影。
她用手肘撞了撞張圖,調笑道:“嘿!老張,我感覺我有點喜歡上這家伙了,實力那么強,長得不賴,關鍵還這么帥!
你說……我是不是該考慮一下,等他從天水鎮回來,想辦法爬上的他床?”
張圖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壓低聲音吐槽道:“得了吧你,我覺著以這位爺的性子,你要真敢這么干,他或許會忍不住一刀把你砍了!”
林小鹿抱著她的魔法書,拿著一支魔法筆在寫寫畫畫,似乎是在對這位隊友,進行全方位的人物側寫。
看來,還沒放棄等回到天藍星,稍微調查一下呢。
而空中的白夜,卻并沒有理會這些玩家的施展,再次打了聲招呼后,心念微動。
泣血薔薇立刻發出一聲破空的銳嘯,化作一道血色流光,承載著白夜的身影,朝著南方疾射而去。
幾個呼吸間,便消失在天際盡頭……
半小時后……
泣血薔薇的血色流光在一片相對平緩的山頭悄然斂去。
白夜的身影輕盈落地,隨手一招,長刀便化作一道微光沒入儲物空間。
他環顧四周,確認附近沒有異常的氣息或潛伏的危險。
“好了,觀眾都退場了,該上真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