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萬塊錢,跟那可怕的誓比起來,簡直微不足道。
她可不愿為了區區小錢,讓自己應誓。
*
倒霉催得陳美銀一路被水流推著往前走。
兩岸的風景不住后移。
那河水冷得簡直要把她的骨髓也凍上了。
陳美銀惡向膽邊生,她低頭含上一口水,然后狠狠地朝身后這個男人噴了出去。
那男人目光露出森然之色。
忽然,她面無表情地抓著她腦袋上的頭發。
還不住地把她往水里按下去。
“咳咳咳……”陳美銀又大吼一聲,“救命啊……”
可惜,聲音也被河水壓住了。
差點被憋死之后,陳美銀再也不敢反抗了。
又過了十幾分鐘,魏玉龍終于拉住垂墜到河面上的一根樹枝爬了上去。
這是一個十分荒僻的荒山野嶺,荒涼得緊。
兩人掙扎著朝一個山坡爬上去。
這里可真荒涼呀,到處都是葳蕤高大的樹木。
陳美銀凍得牙齒咯咯直響。
魏玉龍也冷得臉色蒼白。
他伸手往口袋里一掏。
糟糕,火柴進水了。
這么寒冷的冬天,兩人又把衣服打濕。
如果再不采取什么措施,肯定得生病。
魏玉龍四處環顧了一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陳美瑩氣得大罵,“你這個狗日的,自己一個人死就好了,非把我拉到河里干什么!”
魏玉龍忽然陰惻惻地笑了,“你這賤人,害得我成這樣,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殺吧殺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陳美銀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雖然出身貧寒,可她是真沒吃過這樣的苦頭。
這段時間,她簡直混得連狗都不如了。
眼看著就要掙到五萬塊錢了,可是魏玉龍這狗東西,又把她拉到了這荒山野嶺。
就算那女孩想給她錢,也要找得到她不是?
最可惱的是,她連這女孩是誰都不知道,想上門找人家也不行。
想到這里,她又試探著問,
“那些女孩到底是誰?你看公安,分明就是在找我們。”
魏玉龍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
“你會不會鉆木取火?”
“我又不是野人,為什么會有這種東西?”陳美銀渾身都哆嗦了起來。
也不知是氣還是冷的。
魏玉龍活動了一下手腳,嘆了一口氣道,
“如果不是看在你女婿的份上,我現在直接把你埋了。”
“我求求你,千萬別給他面子。”陳美銀只氣得額頭青筋直冒。
如果不是王昌盛,她何至于落到如此境地?
魏玉龍開始找木頭,他淡淡道,“別給他面子嗎?你的意思是,讓我把你活埋了在這里?”
陳美銀又慫了下來。
在她快凍僵的時候,魏玉龍終于把火生了起來。
看著那微弱的火苗,陳美銀喜極而泣。
她從來不知道,這小小的一簇火苗,也能救她一命。
烤干身上的衣服,魏玉龍又找來一根松木作為火把。
他對陳美銀說道,”跟我走!”
“跟你去哪里?”陳美銀神情戒備地說道。
她好不容易把衣服烤干,全身變得暖烘烘的。
這個遭瘟的鬼,又想要干什么?
”不想餓死,就跟我走。”魏玉龍懶洋洋地說道。
他從小生長在山林,自然會很多狩獵的方法。
幾個小時后,他們倆終于吃上了香噴噴的烤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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