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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旭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坐在門檻上,曬著太陽,暖暖的。
軍令是給將士們三天時間在軍營集結,他提早來了,雖然在軍營駐地只要住兩天,但是日子還是挺無聊的。于是他趁這功夫,曬曬太陽。
院子里面的樹開了花,含苞待放的,甚是好看,好像是“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的梨花吧。橙黃色的陽光,含苞待放的梨花,美妙的畫面,讓人一時間忘記了幾日后將要面臨的大戰,陳旭愜意的靠在門邊,靜靜的出了神。
二月份雖然還有些冷,但氣溫緩緩回暖了,春天的氣息迷人,樹枝上棲息著幾只顏色呈棕黑色斑駁的鳥兒,似乎和陳旭一樣出來曬個太陽。
正在陳旭休息的時候,一個身材高大,體格雄健的漢子,一只手里拿了一個背簍過來,另一只手上抓了一個木棒,不知道要做些什么。這人就是索虎。
他有些好奇,正要出聲,索虎像是知道陳旭要問些什么,咧了咧大嘴露出笑意,后手指放在嘴巴邊,做噤聲動作。陳旭也就沒有再追問,坐在門檻上靜靜的看著。
只見索虎把那個背簍放在地上,用一根小木棍把背簍支了起來,還在背簍籠罩的下面撒了一小把秕谷,那根小木棍上系了細細長長的繩,秕谷吸引下來,想要吃食的鳥兒,繩兒一拉,就會被罩入背簍中,脫離不得了。
陳旭沒想到看起來五大三粗的索虎竟然有這一童趣的一面,這一幕讓他回想起上學那會課本上關于閏土捕鳥的一段描寫。他也變得繞有興趣。
為了避免影響捕鳥的計劃,索虎朝陳旭坐的地方走了過來,手指上系著綁在木棍上的繩兒,那繩兒很長,到了陳旭在的門檻地方,還留有一段長度。
索虎坐陳旭一邊,看了看背簍所在地方,關注了一下那邊的動態,便側過頭,沖陳旭笑了笑,解釋說“小時候玩過這個,當時可是我的拿手絕活,今天趁有這個功夫,試試有沒有技藝有沒有生疏。哈哈!”
陳旭道“不錯啊,這幾天也沒有什么事,打發打發時間也挺好,不會那么無聊。”
半個時辰后,索虎臉色怏怏的,大手一拍膝蓋,咧著嘴罵了一句,“他|娘|的,這兵營里面的鳥還成了精了,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幾天在營房閑的無聊,本想找個樂子,剛剛還信誓當當,吹牛打屁,沒想到現在在別人面前出了糗,即使有些粗礪的大臉也不禁發紅。
陳旭聽了,頓時覺得哭笑不得。
“誒?”索虎好像想到了什么,站起身,風風火火的往一邊的營房里面走去,不久,他闊步走來,手上還帶了一把弓。
他走到陳旭跟前,把手上的弓還有箭遞了過來“旭哥兒,快射樹上那只鳥。現在看著我心煩。”
陳旭接過他遞過來的弓箭,沒有瞧索虎嘟囔的惹他心煩的鳥,反而隨意拉彈了一下弓弦,頓時瞪眼“好家伙,這把弓你哪來的,起碼是三石弓。”在這個世界,一石相當于前世的六十斤。這種一般人連弓都拉不開,所以很罕見。畢竟弓箭用不了,誰還會帶著這玩意。
索虎道“你那天犯事,徐指揮使提了我當都頭,賞了這玩意。當時你不在營房,所以不知道。”
“這把弓就送給你了,我的箭術不行,送給你的話能發揮這把弓最大的作用!”
“多謝!”沒有推辭,男人之間的袍澤之誼不必太多的語。
就在這時,忽聞一個語氣不善的聲音道“都頭用的東西,不知道當十將的人能不能拉開!”
陳旭和索虎回頭一看,只見何猛和十幾個軍士抬著一只剝了皮的羊走了過來。這何猛長得一張馬臉,五大三粗,說話卻刻薄尖酸的。這廝原來被發落在陳旭的這個都里當十將,前天陳旭犯錯被罰降為了十將,這家伙被禍殃池魚又從十將降為了陳旭第十隊里面的副將。這廝本來就是個刺頭,現在被陳旭連累又降了一級,恐怕他怎么看陳旭都覺得不順眼。
“何猛,你怎么說話的!”索虎的大嗓門就開了,他和陳旭是一個地方調過來的,有幾分交情,對何猛話中的刻薄有些不滿。
何猛看陳旭不太順眼,但在軍中講究服從上級命令,他對這點規矩是知道的,只好面色一陣青一陣白,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