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圖書館里發生的事情，他就忍不住頭皮發麻！

那只針對于他，所創造的任務地，簡直不要太離譜。

但是現在，他都已經被趕出家門了，那他還怕個毛！

他突然抓住阮青檀的手腕，“如果這也是幻境，那請你告訴我。我憑什么相信你，不是紅月的另一個陷阱？”

阮青檀沉默片刻，忽然湊近他耳邊，壓低聲音：

“第127次循環，你在天臺對我說的最后一句話是——”

“‘這次換我來殺你’。”

林一凡渾身一震。

那是只有他們才知道的、血淋淋的秘密。

阮青檀退后一步，眼神復雜：“現在，合作？”

他緩緩點頭：“合作。”

兩人朝著高塔前進，廢墟中開始出現越來越多畸變的怪物，有的像人，有的像獸，全都匍匐在地，朝著高塔方向跪拜。

“它們在汲取紅月的力量。”阮青檀壓低聲音，“別驚動它們。”

林一凡卻突然停下腳步。

“不對。”他死死盯著那些怪物，“你看它們的臉。”

阮青檀仔細看去，臉色驟變——

每一張扭曲的臉上，都隱約能看出……他們兩人的五官。

“這是我們。”林一凡聲音發緊，“是我們在無數循環里……墮落后的樣子。”

仿佛感應到他們的目光，最近的一只怪物突然抬頭，腐爛的臉上扯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歡迎……回家……”

剎那間，所有怪物同時轉頭！

阮青檀一把拽住林一凡：“跑！”

兩人沖向高塔，身后潮水般的怪物瘋狂追來。塔門近在咫尺，卻突然開始閉合！

“來不及了！”阮青檀猛地將林一凡往前一推，“你先走！”

他反手抓住她的衣領，硬生生把她也拽進門縫。

在塔門轟然閉合的瞬間，他們聽見無數個“自己”在門外發出不甘的哀嚎。

黑暗籠罩了一切。

林一凡喘著粗氣，忽然感覺掌心黏膩，抬手一看——全是血。

阮青檀靠坐在墻邊，腹部不知何時被刺穿，鮮血汩汩涌出。

“什么時候的事？！”他跪下來按住她的傷口。

“推你的時候……被骨刺刮到了……”她慘笑，“看來這次……真的要走不出去了……”

林一凡突然扯開自己的衣領，露出心口一道尚未愈合的傷疤。

“還記得嗎？”他握住她染血的手按在自己傷口上，“在幻境里，我捅了自己一刀。”

阮青檀瞳孔微縮：“你是想……”

“疼痛是唯一的真實。”他盯著她的眼睛，“現在，該你了。”

她的手顫抖著，卻慢慢握緊了刀柄。

高塔深處，傳來紅月憤怒的轟鳴。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