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病房一片寂靜。

商顏眼底雖然還帶著淚光，可帶著一絲冷意的目光卻是讓兩人一時間竟然有點不敢直視。

周商年沒有說話，可是臉上的情緒卻是肉眼可見的變了。

似乎有緊張，也有心虛，還有自責。

周一蘅也沒說話，可眉頭卻是在瞬間蹙得很緊。

商顏把這些都看在眼里，心也跟著一陣下沉。

在開口之前，她告訴自己，祝姣姣的話不可信。

更不用說還是如今這個情況的祝姣姣，走投無路，發了瘋什么話都能說出來。

她能看出祝姣姣現在的心理，只要她能讓別人不好過，她就好過。

可是看著兩個兒子臉上的表情，商顏剛有所緩和的眼淚再一次控制不住地涌了出來。

心底的那一絲僥幸也像是一根緊繃的弦，瞬間崩裂。

祝姣姣的那些話或許有假的成分，可周商年和周一蘅的態度告訴她里面絕對也有真的。

就像她剛才的那些夢，都不是她親眼見過的，都是夢里的。

可商顏卻不敢肯定全都是假的。

這之前商顏也去想過，女兒這么長時間都沒回家，雖說是在拍戲不能回來，可看著兩個兒子之間的關系，對于女兒，商顏其實也往壞的方向想了很多。

可是她卻從沒有想過她的梨兒在她跟周政安去世之后就變成了一個被人人欺負的“孤兒。”

“為什么啊？”商顏的語速很慢，卻帶著明顯的顫抖，又輕又啞：“你們兩個可是梨兒的哥哥，親哥哥啊！你們可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親最親的人了，你們怎么能不管她呢？”

“怎么可以啊？”

商顏說到最后雙手捂臉，心口一片窒痛。

周商年抬手：“媽，你——”

話剛出口就被商顏抬手推開。

周商年的手僵了下垂下頭：“對不起。”

說完見一旁的周一蘅沒吭聲，周商年拽了他一把。

也不知是不是商顏哭得太傷心，周一蘅這會都已經忽略了周商年對她的稱呼，下意識也跟著道歉：“對不起。”

商顏說不出話，只是不停地掉著眼淚。

周商年則是在一旁給她一遍一遍地遞紙巾，臉上滿是擔心。

似乎想說什么，可又怕刺激到商顏的情緒而不敢開口。

周一蘅后知后覺地感覺自己站這好像有點多余，可他又不能走。

畢竟商梨是他的妹妹，關于祝姣姣口中的那些事，他也想知道。

可是商顏這會的情緒明顯很糟糕，他自然他不會像周商年那樣去安慰對方。

并且看著周商年臉上的擔心和緊張，周一蘅只覺一陣別扭和無。

他忍不住想到了剛才周商年以及剛才一口的一個媽，喊得那叫一個熟練。

原本以為的“嫂子”忽然變成了“媽”，周一蘅的心情復雜又煩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