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澈回到方家的時候,方紹義也已經回來。他去拜訪其他家族回來得這么快,倒是出乎了陳澈的預料。
“其他武道家族怎么說?”
陳澈問道。
“有您提供的視頻兜底,已經有兩家和方家私交較好的決定幫助我們了,其他的雖然沒有明確表態,但是看過視頻后,心里肯定也會被觸動的。”
方紹義說道。
“那就好,現在看來,我們的優勢越來越大了。”
陳澈緩步朝前走,想要挑個椅子坐下,卻發現方紹義和方玉瑩神情古怪地看著自己。
“怎么了?”
陳澈駐足,眉目間浮現出一絲警惕。
方玉瑩眼眶泛紅,顯然之前哭過,她看著陳澈,欲又止。
方紹義插話道:“陳先生,我還從其他家族那打探到,丁家和黃家以及其他依附古家的家族,一直以來都在依靠藥物培養武者。”
“敵人確實人多勢眾,但是擒賊先擒王,只要能殺掉古元宗,其他人便不足為慮。”
陳澈說完便打量著方紹義。
方紹義瞅方玉瑩一眼,又說道:“那陳先生下一步計劃怎么辦?”
“等。”
陳澈視線在祖孫兩人之間移動,說:“我已經派人將證據送去了京城,只要能等到京城的人到來,那我們就可以用最小的代價解決古家。當然,在這之前還是要想辦法把人救出來。”
陳澈說完,一時間房間陷入寂靜。
方紹義和方玉瑩祖孫兩個數次交流眼神,全都是一副欲又止的樣子。
陳澈皺眉:“到底怎么了?”
話一出口,方玉瑩的眼淚便淌下來,滿臉都是。
“陳先生,我們不知道該怎么和您說,但是………”
方紹義猶豫片刻,一咬牙,“剛才古家的人來過,傳話說要您今晚十二點之前去古家,晚到一分鐘,您的朋友們就會有危險。”
陳澈并不驚訝:“看來今天的行動已經被古元宗知道了,我本來也想著今晚去古家找一下我的朋友和家人都關在哪里的。”
“不只是傳話……”
方紹義又回頭瞅方玉瑩一眼,讓開了身子,“傳話的人還送來了一份“禮物”,說是古元宗給您的。”
“禮物?”
陳澈面色疑惑,視線看向方紹義身后——
桌子上,擺放著一個方方正正,十分精致的盒子。
陳澈緩步走過去,靠近之后,卻驀然聞到一股血腥味。
他身軀一震,愣在原地,一旁的方玉瑩捂住嘴巴,已經哭得全身顫抖。
一股莫名的涼氣從褲腳鉆進去,鋪滿整個后背,心臟也受到寒氣的侵襲,緩緩沉下去。
手摸上盒子,緩緩打開,只是一眼便又迅速合上。
“呼~呼~~”
陳澈雙手撐住桌子,頭垂得很低,肩膀起伏之間,呼吸越發地粗重。
“陳先生,您……還好嗎?”
方紹義關心地詢問,卻看到陳澈面紅耳赤,青筋暴起,他全身都在微微地顫抖,很明顯在隱忍,卻又在爆發的邊緣徘徊,稍有不慎便陷入憤怒的漩渦。
“對不起……”
方紹義聽到一聲呢喃,輕若蚊蠅,卻透著無盡的悲傷與愧疚。
“我一定會殺了他,一定!”
陳澈惡狠狠的低吼,好似一頭兇獸蘇醒,準備報復一切可惡的死敵。
“方家主。”
“在!”
方紹義打了個激靈,他明顯感覺到眼前這位年輕人的憤怒,立刻恭敬回應。
“等不到京城來人了,今天晚上我就要去救人,古元宗也一定早就埋伏好了一切,所以……戰爭開始了。”
陳澈語氣平緩地說著,可饒是方玉瑩都察覺出了他隱忍的憤怒,以及那岌岌可危的理智。
“方家誓與先生共存亡!”
方紹義鏗鏘有力道。
“好。現在召集所有人,和我去古家!”
陳澈最后看了一眼桌上的盒子,轉身離去。
盒子里面裝的是一顆人頭,蘇筱的人頭。
………
“哐啷!”
羈押室的門打開,驚醒了正在熟睡的馬家祖孫三人。
“別睡了,提審。三位,請吧。”
來人粗暴的語氣引起了的馬子俊的不滿:
“大半夜的,不讓人睡覺嗎?是誰說提審的,讓他自己來這里!我爺爺累了,不方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