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越這才松了口,嘴里喃喃著,“我混蛋!你們比我更混蛋!”
說完就沒了動靜。
蘇茉希使出吃奶的力氣才從他的身體下脫身,她看了看謝芷柔的房間方向,又看了看裴越,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好。
裴越的嘴里又嘀咕著什么,蘇茉希俯下身子仔細聽。
雖然聽得不是很清楚,但至少聽到了“芷柔”兩個字。
這下,她就知道該怎么辦了。
蘇茉希叫醒了謝芷柔。
謝芷柔本來還想耍點起床氣,結果一聽到裴越來了,整個人都精神了。
她忙不迭地從床上跳下來,也不要蘇茉希扶,自己瘸著腿就往客廳去了。
當看到裴越就在客廳的沙發上躺著時,她臉上的陰霾瞬間一掃而光。
她走過去,坐在了裴越的身邊,手指輕輕摸著他的臉頰,“他怎么喝成這樣?是不是因為心情不好?是為了我們的事嗎?”
蘇茉希偷偷拿出手機照了一下脖子,脖子上竟然留下了齒痕。
這個王八蛋!
她連忙將扎好的頭發放了下來,才將齒痕很好地遮蓋住了。
“你還不快過來幫忙?”
蘇茉希是真不想幫這個忙,但當著謝芷柔的面又不能說不,只能不情不愿地過去了。
裴越的大部分重量都是壓在她的身上的,讓她的每一步都走得很吃力,好不容易到了謝芷柔的房間,蘇茉希一個不穩,跟裴越一起栽在了她的床上。
謝芷柔立刻表現出反感,迅速地拉開了蘇茉希。
“你出去吧,把門關上。”
蘇茉希默默地關上了房間的門。
謝芷柔坐在床邊,直勾勾地盯著床上的人看。
這樣的容顏,是刻在她的骨子里的。
這樣的男人,也是屬于她的。
可她為什么就不能光明正大地跟他在一起呢。
謝芷柔俯下身子,將唇貼上他的額頭,然后到鼻子,臉頰,最后落在他的唇上。
她已經記不清,他什么時候親過她的唇了。
他的唇,真軟啊......
她又托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摩挲,如癡如醉地低喃著,“越,我愛你,我真的好愛好愛你,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嗎?”
不管床上的人是不是聽得到,她一遍一遍地重復著。
第二天,裴越在頭痛欲裂中醒過來,入眼在他的懷里睡得正香的謝芷柔,他的頭,更疼了。
他知道他昨天喝多了,卻記不清怎么就跑到這里來了。
又為什么會在她的床上。
謝芷柔也醒了過來,軟若無骨地攀上裴越的脖子,“你醒啦?”
裴越拉開了她的手,“我怎么在這里?”
謝芷柔嬌笑道,“你還說呢,怎么喝了那么多的酒?”
裴越沒說話,想記起什么,只可惜酒精的作用麻痹了他的大腦神經,除了脹痛,也想不出什么了。
“越,是不是為了我們的事,你才喝成這樣?”
裴越扯開了話題,“我餓了,你去幫我看看今天早飯吃什么。”
“好,我現在就去。”
等她離開,裴越掀開被子起床,洗漱完出來的時候早飯已經擺在桌上了,廚房里那道熟悉的身影還在忙碌著,背對著他,很久沒有轉過身來,烏黑的頭發如瀑布般泄在背后。
裴越默不作聲地坐到餐桌邊,謝芷柔緊靠在他的身邊,滿心滿眼地陪著他吃早飯。
蘇茉希故意躲在廚房一直沒出來。
她實在是不想看到他。
“茉希,你過來一下。”
蘇茉希整理了一下頭發過去了。
謝芷柔抬頭看她,“你今天怎么不把頭發扎起來,干活不會不方便嗎?”
蘇茉希有點想罵某個人的沖動,“我脖子上過敏了,怕露出來不好看,所以用頭發擋一擋。”
“哦,這樣啊。”
謝芷柔的心思都在裴越身上,當然也沒多余的心思懷疑。
“越昨天喝多了酒,身體肯定不舒服,你一會兒熬點湯,給他補補。”
說完這些,她才問裴越,“越,你想喝什么湯?”
裴越眼皮都沒抬,“隨便。”
謝芷柔一聽,心里偷著高興。
這么說,就代表他會留下來吃午飯了啦。
不過裴越的一句隨便卻讓蘇茉希犯了愁,太葷的湯怕他嫌棄太膩,太素了又怕他嫌棄清淡,思來想去,決定做個三鮮菌菇湯,另外再加上幾個開胃的炒菜,應該會合他的胃口。
不過蘇茉希在做這些菜的時候,心里憋著氣,她巴不得在菜里下了耗子藥才好。
身后有人靠近,她好像已經能感知是誰了,舉著菜刀冷不丁地轉身,虎視眈眈地盯著他。
裴越看著明晃晃的刀刃,“仇恨這么深了?”
蘇茉希沒好氣地轉過身去,“裴總屈尊到廚房里來干什么,這里油煙味重,別把您的貴體熏壞了。”
裴越恍若未聞,一手撩開了她的頭發。
脖子上的齒痕,清晰可見。
裴越黑眸微閃,“你玩得挺花啊。”
蘇茉希簡直無語,又聽得他陰陽怪氣道,“怪不得看起來這么憔悴,原來晚上沒睡好。”
蘇茉希倏地轉身,“神經病!”
“看來我得跟你男朋友好好談談了,你終歸是我......”
“有病!我哪里來的什么男朋友!”
說完,蘇茉希自己都愣住了。
看來,她是真不擅長撒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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