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別的,就為了出心中的那口惡氣。
而要出這口惡氣,唯有找一個人。
那就是裴越。
蘇茉希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落在裴越身上的神色充滿了擔憂。
但她沒有害怕。
她唯一的念頭,就是想救他。
可惜,無能為力。
滾刀龍的動作極快,一根針管沒入了裴越的脖子上,他很快像被人抽了筋,跪地不起。
他將裴越拖上了車,正要關門時,蘇茉希沖了過去,雙手死死地卡住車門。
她對滾刀龍說,“這個男人很愛我,你把我帶上,對你有好處。”
滾刀龍猶豫了一下后,一巴掌劈向了蘇茉希。
再醒過來,已身處在了陌生的環境。
看起來很像個地下室,唯一通風的地方就是那道生了銹的門,此刻大門緊閉,屋內散發著難聞刺鼻的潮濕氣味。
裴越的雙手被繩子捆著,而身體懸在半空中,只有腳尖稍稍能著地。
他的額頭上,嘴角,都在流著血,身上的那件雪白色的襯衫,已浸透在了冷汗里。
此時,滾刀龍手里的那根鐵棍,一下下地,狠狠地,擊打在他的腹部。
而裴越,一聲都沒吭,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蘇茉希,眼神中流露著溫柔和深情,似乎在告訴她:不要怕。
蘇茉希死死咬著唇,不敢讓自己哭出來,如果不是被綁著,她一定會沖上去,替他承受一切。
“求你,別打了。”她再也承受不住,嘶啞著嗓子祈求。
滾刀龍也打累了,順便停了下來,往裴越的身上啐了一口,兇神惡煞的表情讓人不寒而栗。
“沒想到,裴家的二公子,竟然也是個癡情種,看來我把這女人一起帶來是對的。”
“呵。”裴越吐出嘴里的血腥,“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是個癡情種的,這種女人,不過是我的玩物而已,我想要就要,想扔就扔,跟衣服沒什么兩樣。”
“哦?”滾刀龍用棍子挑起了蘇茉希的下巴,“這小模樣,還挺招人稀罕,說不要就不要了,豈不是可惜了,不如,讓我也爽爽?”
“你隨意,我無所謂。”
“吼?這就有意思了,敢情是這女人自作多情了?上桿子的要跟過來,還說你很愛她呢,難不成是在騙我?”
“就是自作多情而已,你也信!”
滾刀龍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大大小小的疤痕,“原本還打算著,念在我們不打不相識,等你下黃泉的時候,我把她一起送了去,也省得你在黃泉路上孤單,現在好像是我多此一舉了呢。”
“我寧愿一個人上路,也不用這種女人,免得臟了我黃泉的路。”
滾刀龍眼神一冷,又是重重的一記。
裴越疼得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姓裴的!你當我是傻子哄呢,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跟這個女人是什么關系?你以為這些天我在干什么?我他媽就在盯著你,老子想弄死你很久了。”
裴越心下一驚,大腦快速地運轉,但因為關心過度,他的腦子很亂。
“原本想一槍打死你的,不過后來又一想,就那么輕易讓你死了,太便宜你了。”滾刀龍將棍子擱在裴越的肩膀上,面露陰狠,“我要慢慢折磨你,折磨你到死。”
說著,他亮出了明晃晃的刀,“裴少爺,聽過凌遲嗎?就是所謂的千刀萬剮。”他的笑容陰森恐怖,“老子現在就很想把你千刀萬剮了,讓你嘗嘗這慢慢的,痛苦的,死去!是什么感覺!”
裴越冷笑了一下,臉上沒有半點的畏懼,“你高興就好。”
“你不怕?”
“呵?什么是怕?”裴越神色坦然,“我們裴家的人,就沒有怕過什么!”
“好!有骨氣!”男人拉開了裴越的衣服,露出了里面白皙的皮膚,“讓我看看,從哪里下手比較好呢。”
他的刀子慢慢往下,最后停在了裴越的命根子上。
“要不然,就從這根玩意兒開始吧,反正裴少爺玩得多了,以后也用不上了。”
裴越看向瑟瑟發抖的蘇茉希,除了心疼就是擔憂。
他擔心今天發生的一切,會讓她受到刺激。
“大哥。”
蘇茉希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和沙啞。
滾刀龍停下動作,“怎么?心疼了?”
蘇茉希搖搖頭,“不是,我是幫你想到了一個更好的懲罰他的方式。”
“哦?”滾刀龍來了興致,“老子倒要聽聽看了。”
“其實他剛剛是騙你的。”勇氣漸漸戰勝了膽怯,“他很愛我,愛我愛到,為了我,可以放棄自己的生命。”
“是嘛。”男人拿著刀背拍著自己的下巴,“裴少爺竟還是個這么癡情的人?你不是在騙我吧?”
“現在我的命也在你手上,我不敢騙你,我說的都是真的。”
“所以呢?你的方式是什么?”
“你想想,比起身體上的折磨,更能讓人痛不欲生的,是什么?”
裴越瞬間明白了什么,心中的痛苦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刃,割裂著他的心,他徹底地失了控,大吼著,“蘇茉希!你是不是有病!你算什么東西!我能為你放棄自己的命?你做夢吧你!滾!有多遠給老子滾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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