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險能阻擋大夏國的雄兵?”林風疑惑道。
南宮書搖頭,“不,大夏國若想進入西京,必須要走橫江川流最急的江段,不然就要繞過秦嶺山才行。還有西京雖然是無主之地,但也有一些由民間組成的護城軍,據說這護城軍就是文機閣執法閣的人召集起來的,關鍵時候可以保護西京城和文機閣。如果林兄在那里建立國都豈不是更好?”
“那也要文機閣同意才行吧。”
“唉,看來林兄這些日子南征北戰,不知道文機閣的一些事情吧?文機閣亂得很,已經無暇分心別的事情了,以前各國打仗文機閣不都要去講和,現在內陸各國烽煙四起,你見文機閣的人出面過嗎?”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林風問道。
“也是因為戰爭的緣故,讓文機閣的內部也出現了各種各樣的矛盾,出現了派系分歧,因此很多國家的人都退出了,我和萬流云石向之也早就退出了,不然會被大夏國文機閣的人針對。”
“文機閣的閣主副閣主呢?他們不管嗎?”
“閣主……唉……”
“你嘆什么氣啊!”
“文機閣之所以現在如此,也跟閣主有關,閣主已經閉關五年未出了,副閣主雖然主持大局,但畢竟年輕,很多人不服她,因此在文機閣說話沒有太多分量。”
“閣主為何閉關這么久?”林風現在多少是文機閣的長老,總要關心一下。
“其實本來是閉關兩年的,但是五年過去了,閣主還是沒有出來,因此都懷疑閣主出了事。”
“沒去閉關的地方看看?”
“林兄有所不知,閣主閉關的地方誰都進不去,那地方在仙華山后面的一個峽谷中,不但機關重重,而且還有各種難以預料的危險。”
“閣主怎么去那種地方閉關?”
“力道閣主都是在那里閉關的,只有成為閣主才能知曉其中的機關和應對各種突發的情況。”
“看來閣主也是武道中人了?”
南宮書說道:“據說這是文機閣的傳承,雖然文機閣以文為重,但身為閣主卻是要會武功的,而且武功極高。”
“這么說來,副閣主既然是繼承者應該也會武功了。”
“應該是。”
“那她去找閣主不就是了。”林風說道。
“她也去不了,估計閉關的地方只有成為閣主才能知道進入的方法。不過還有一條路,那就是從山頂飛入山谷,直接進入到閣主閉關的山谷樓閣。”
林風恍然,怪不得這個副閣主一直問林風能不能讓人飛翔,原來她的目的是想飛進山谷找五年閉關不出的閣主啊。
“這次去陳國,有可能會順路去趟西京,畢竟都屬于秦嶺山脈,去一趟也是很簡單的事情。”
南宮書點點頭,“林兄,如果你不著急,就跟我去南宮家一趟,我祖父和父母很想見你。”
“等弄完陳國的事情再說吧。”
“既然如此,那就以后再說,不過我倒是有條近路,可以不用借道就可以直接去齊州,然后走不了多久就可以到達齊州跟陳國邊境。”
“哦?怎么走?有地圖嗎?”
“有,我已經給你繪制了一幅。”南宮書說完拿出一張地圖給了林風,“沿著官路直接向西就可以到達一個名為山門關的地方,那里雖然還是燕州境地,不過進了山門關后再先西南走就進入齊州的漠北邊城。”
林風收起地圖,躍上戰馬,“兄弟,再會!”
南宮書望著他遠去的身影,喃喃說道:“還叫我兄弟……不過,叫我大舅哥也不合適,你可是現在當今東方諸國最厲害的帝王……”
林風策馬西行,馬蹄踏碎官道上的殘雪,將南宮書的低語拋在身后。燕州的風帶著未散的硝煙味,掠過道旁的枯樹,枝椏間掛著的殘破旗幟發出嗚咽般的聲響——那是東麗國潰兵遺留的戰旗,如今只剩幾縷布條在風中抽搐。
沿途的驛站多已廢棄,墻角的箭簇銹成了紅褐色,井臺上還留著被馬蹄踏碎的陶罐。偶爾能見到三三兩兩的流民,裹著露出棉絮的破襖,眼神麻木地坐在路邊,見了林風的隊伍也只是瑟縮一下,連乞討的力氣都沒有。“是去山門關的吧?”一個拄著拐杖的老丈忽然開口,聲音嘶啞如破鑼,“過了前面的黑風口,就快了。”
“謝了……”
過山門關時,林風才發現,山門關已經沒有了守軍,大概是打沒了。
關內的小城不大,青石板路上結著薄冰,幾間鋪面的門板都卸了,露出黑洞洞的窗口。街角蜷縮著幾個孩子,正分搶一塊凍硬的窩頭,見了穿鎧甲的士兵,嚇得往墻角鉆。一個抱著孩子的婦人倚在斷墻邊,孩子的臉蛋凍得青紫,嘴唇干裂,卻連哭出聲的力氣都沒有。
“將軍,走嗎?”殺影問道。
林風望著那婦人枯槁的臉,忽然道:“讓伙夫營燒些熱粥,分下去。”
熱粥的香氣很快彌漫在關城上空,流民們起初不敢靠近,直到一個瘸腿的漢子顫巍巍地端起碗,其他人這才蜂擁而上。林風站在城樓的陰影里,看著他們狼吞虎咽的模樣,忽然想起南宮書說的“近路”——所謂近路,原是要踏過這片苦難的土地。
離開山門關,往西南行兩日,便踏入了齊州地界。若說燕州的苦難是戰爭的余波,那齊州的慘狀,便是戰爭正酣的煉獄。
漠北邊城的城墻塌了大半,黑褐色的血跡浸透了墻磚,與未化的積雪凍在一起,凝成骯臟的硬塊。城門洞開著,里面死寂得可怕,只有寒鴉落在斷壁上,發出“呱呱”的哀鳴。
林風翻身下馬,踩著沒過腳踝的積雪往里走。街道兩旁的房屋燒得只剩骨架,焦黑的木梁下,隱約可見蜷縮的人形——那是來不及逃走的百姓,被活活燒死在屋里。一個穿紅襖的小女孩趴在門檻上,小手向前伸著,仿佛臨死前還在抓什么東西,身上的棉襖早已被血浸透,凍成了硬塊。
這些都是那些假鎮南軍的杰作了,他們比之東麗國可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