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異脈竟然可以讓人提高功力的同時,還能擁有逆天的異能力。
殺影在旁低笑:“這雪兒倒比內陸那些天音坊的掌事體面多了。”
林風沒接話,目光掃過堂中,舞姬們看似專注,腳步卻隱隱圍著主位呈防御之勢;奏樂的樂師指尖雖在撥弦,眼角卻不時瞟向門口。他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徑直走到主位旁坐下:“雪兒姑娘在仙臺城開這么大的場面,倒是不怕倭人滋擾?”
雪兒親手斟了杯茶,推到林風面前,茶香清洌,竟是大楚陳家鋪子的雨前龍井。“有林將軍的大軍在此,倭人哪敢放肆?”她淺淺一笑,“何況……我們天音坊走南闖北,靠的不只是歌舞,還有幾分識人的眼力。”
林風端起茶杯,指尖在杯沿摩挲:“哦?那雪兒姑娘看我,是個什么樣的人?”
“是能平定亂世的人。”雪兒的聲音忽然沉了些,琵琶聲不知何時停了,舞姬們也斂了舞步,垂手立在兩側,“就像您在大楚東南平亂,在西川退敵,奇襲高山國,如今又在倭國縱橫,這樣的人物,值得雪兒專程來見。”
林風抬眸,目光如炬:“姑娘怕是不止來‘見’我這么簡單吧?天音坊從不涉足軍政,怎么突然關心起亂世平定了?”
“現在已經天下大亂,我們天音坊都是些弱女子,若是在亂世中茍活,必須依傍大人物,而林將軍現在聞名于天下,正是我們天音坊依附的不二人選。”
“那我有什么好處?”林風忍不住又看向她的身體,不過紫色真氣已經慢慢褪去,看到的只是朦朦朧朧的狀態,但是這種朦朧感足以讓這些天不嘗肉味的林風迷亂了。
“天音坊的所有收益給將軍一半。”
“我可不是缺錢的人。”林風淡淡說道。
“倭國天音坊的任何舞姬都可以侍候將軍。”
“包括你?”
雪兒我見猶憐地低下頭,“如果林將軍喜歡雪兒的蒲柳之姿,雪兒愿意全身心伺候林將軍。”
“好,現在就去你的房間。”
“現在?”
“怎么?這就變卦了?”
“不是,雪兒只想好好地梳洗一番,以最美的樣子伺候將軍。”
林風說道:“我突然想起仙臺城是有溫泉的,我們一起去溫泉,豈不是更有情致?”
堂中燭火搖曳,將雪兒的影子投在屏風上,忽明忽暗。
林風看著她微顫的肩頭,指尖摩挲著茶杯邊緣,方才紫色真氣涌動時窺見的輪廓仍在腦海中盤旋,那絕非普通女子的體態,肌理間隱有常年練氣的瑩潤光澤,只是被刻意收斂了。
他忽然低笑一聲,將茶杯頓在案上,瓷碗相撞的脆響讓雪兒肩頭又是一顫。
“怎么?不敢了?”林風挑眉,目光掃過她垂首時露出的纖細脖頸,“方才說要‘全身心伺候’的勇氣去哪了?”
雪兒猛地抬頭,眼底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被水霧般的羞怯覆蓋:“將軍說笑了……雪兒只是……只是沒想到將軍如此直接。”她咬著唇,聲音細若蚊蚋,“仙臺城的溫泉確是勝景,既然將軍有興致,雪兒……奉陪便是。”
從閣樓到溫泉的路不算近,馬車在月色中碾過青石板。林風閉目假寐,鼻尖卻縈繞著雪兒身上淡淡的冷香,像是刻意調和過。他忽然開口:“天音坊的女子,都像你這般會勾人嗎?”
“我們在倭國天音坊的人跟內陸諸國不一樣,除了曲藝,我們都要學會伺候男人,不然倭國的男人不高興。”雪兒正在撥弄車簾的手一頓,輕聲道:“若不能討客人歡心,早就餓死了。”
“可你不像討歡心的,倒像在等什么。”林風睜開眼,目光直刺她眼底,“等我放松警惕?還是等外面的人動手?”
車外忽然傳來幾聲極輕的衣袂破風之聲,隨即又歸于寂靜。雪兒臉色微白,強笑道:“將軍多慮了,天音坊哪有膽子算計您?”
林風沒再追問,只是唇角的弧度冷了幾分。
溫泉藏在城郊的山谷里,霧氣蒸騰如仙境。青石砌成的池邊遍植紅梅,花瓣落在水面,隨漣漪輕輕打轉。雪兒褪去素衣,露出的肌膚在月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只是踏入水中時,腳尖觸到池底的剎那,身形極快地晃了一下,那是內力不穩的征兆。
林風浸入水中,溫熱的泉水漫過胸膛,驅散了連日來的疲憊。他看著雪兒背對著他坐在池對岸,長發濕漉漉地披在肩頭,水珠順著脊椎的溝壑滑落,在水中漾開細小的波紋。
“過來。”林風朝她勾手。
雪兒遲疑片刻,終究還是緩緩挪過來,膝蓋剛觸到他身前的水,便被林風一把拽入懷中。她驚呼一聲,掙扎間帶起的水花濺在林風臉上,他卻紋絲不動,只低頭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燭光下看是溫婉,此刻在月光與水汽中,眉骨的弧度卻顯露出幾分凌厲,尤其是眼尾那道極淡的疤痕,被水汽浸得微微發紅。
“六圣女的易容術,倒是越發精進了。”林風的聲音忽然沉下來,指尖捏住她的下頜。
雪兒的身體瞬間僵住,眼底的羞怯與慌亂盡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刃般的銳利。她猛地抬手拍向林風心口,指尖彈出三寸銀針,卻被他早有準備的手掌牢牢攥住。針尖刺破掌心的皮膚,滲出血珠,滴在水中,暈開一朵朵小紅花。
“林將軍果然好眼力。”雪兒冷笑一聲,腕間發力想掙脫,卻被林風反擰住手臂按在池邊。水花四濺中,她的面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下頜線條變得更鋒利,眼尾的疤痕徹底顯露出來,赫然是一轍的清冷眉眼。
“就憑你?”林風嗤笑,另一只手探入水中,摸出她藏在池底的短刃,“還是憑外面那些死士?”
話音剛落,池邊的紅梅叢中突然竄出數道黑影,手中彎刀反射著月光劈向水面。林風將六圣女拽到身前擋著,同時屈指彈出水珠,水珠在真氣催動下竟如鋼彈般精準,瞬間洞穿了三個死士的咽喉。
“你!”六圣女又驚又怒,卻被他死死鉗住動彈不得。
林風低笑,將短刃架在她頸間,“告訴外面的人,退去三里,否則我先割了你的喉嚨。”
六圣女看著同伴一個個倒在血泊中,眼底閃過一絲絕望,終究還是揚聲喝道:“退!都退下去!”
黑影們遲疑片刻,竟真的如潮水般退入林中。林風這才松開她,卻沒收回短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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