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被懟的臉色漲紅。
縱使賢妃哭的暈厥,東瀛帝也沒有松口,面無表情的讓人將賢妃扶回去,對大皇子卻是多一眼都不想再看。
強忍著沖動沒有將人廢黜。
“宴會那邊就勞煩皇后去處理了。”東瀛帝下了逐客令。
皇后悻悻點頭。
景陽宮安靜下來。
東瀛帝就守在了塌邊上,聽著嬋兒說:“奴婢親眼看著大皇子對貴妃娘娘拳打腳踢,試圖要毀了貴妃娘娘清譽,奴婢扯破了嗓子,也沒喊來幫手。”
這話讓東瀛帝也起了疑心:“其他人呢?”
“回皇上話,被內務府借走了幾個,剩下的偷偷溜走去看戲領賞去了。”嬋兒小聲嘀咕。
東瀛帝大手一揮:“擅離職守者打發去慎刑司,讓內務府再送一批過來。”
“是。”
景陽宮上上下下都換了一批。
東瀛帝守在景陽宮足足三日,未踏出房門一步。
期間,皇后來過一次,看著東瀛帝徹夜不眠,寸步不離的守著心里著實不是滋味。
“太醫,貴妃現在怎么樣了?”
“回皇后娘娘話,貴妃娘娘存了死意,遲遲不愿睜開眼。”李太醫道。
皇后蹙眉,那孩子也不過一個多月,至于如此?
轉頭看向東瀛帝,她暗嘆,可偏偏就讓東瀛帝上了心,終究還是個沒福氣的。
皇后走了沒多久,賢妃來請罪,跪在了臺階下方,沖著里面磕頭,一個又一個,很快白皙的額頭就紅腫了。
“皇上,臣妾知罪,臣妾愿意給貴妃娘娘賠罪,哪怕是一命抵一命。”賢妃哭的聲嘶力竭。
終于東瀛帝還是出來了。
賢妃雙手高高舉起了一本經書:“這是臣妾日夜不停替貴妃娘娘祈福抄寫的經書,臣妾愿意贖罪。”
東瀛帝看著賢妃羸弱的身子搖搖欲墜,怒火消了三分,沙啞著聲音:“起來吧。”
“皇上?”賢妃詫異。
“朕已經不追究此事了。”
賢妃不可置信,她趕緊說:“皇上,母子連心,臣妾真的離不開小七,求皇上將小七還給臣妾吧。”
東瀛帝道:“等貴妃醒來再議。”
“皇上……”賢妃聞嗓子像是被人給堵住了,她的兒子憑什么要等貴妃醒來再議?
“皇上。”李太醫走了出來,欣喜道:“七皇子在貴妃娘娘耳邊哭了兩聲,貴妃娘娘居然醒了!”
“果真?”東瀛帝喜不自勝,當下丟了賢妃轉身進去了。
賢妃一顆心猶如墜入冰窟,死死的攥著拳。
“娘娘,奴婢聽見了七皇子在哭。”宮女垂淚:“貴妃娘娘必定不會輕易將七皇子還給您的。”
賢妃兩腮流淚:“本宮,本宮不會輕易罷休,誰也別想將小七從本宮手里奪走!”
孩童的啼哭聲讓令狐凝睜開眼,她揉了揉眼睛,有些迷茫的看向了幾人,環顧一圈;“這是哪?”
“凝兒?”東瀛帝輕輕喊。
令狐凝疑惑的看著對方,目光不自覺的被七皇子給吸引:“他為何哭?”
乳娘有些尷尬,看了眼東瀛帝的臉色不敢胡亂說話,東瀛帝道:“許是餓了。”
令狐凝露出燦爛笑容,又摸了摸肚子,指著七皇子小心翼翼的問:“這個,是我生養的嗎?”
“貴妃娘娘,這是……”
“自然是!”東瀛帝點頭,瞥了眼嬋兒,嚇得嬋兒縮了縮脖子。
令狐凝示意乳娘將孩子抱近一些,乳娘照做,令狐凝伸出手逗了逗孩子,咧著嘴笑。
東瀛帝也跟著笑了笑。
廊下
賢妃已經離開了。
東瀛帝等著令狐凝睡下后,問起李太醫:“貴妃怎么了?”
“回皇上話,貴妃娘娘這是受了極大的刺激,選擇性失憶,又加上大力撞擊,淤血挪了位置,反而眼睛清明了,皇上,小皇子如今對貴妃娘娘極為重要。”李太醫道。
東瀛帝恍然,片刻后招來近身太監:“傳令下去,即日起七皇子就是貴妃親生,誰也不許隨意議論走露風聲,否則,誅三族!”
“是!”
口諭傳下,賢妃氣的吐了血,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等醒來時她整個人都木然了。
“就為了一個和親公主癡迷成這樣,那這么多年本宮又算什么,本宮父兄戰長殺敵,為他鞏固江山,到頭來還要本宮眼睜睜看著那個女人搶走了本宮的孩子!”
賢妃極生氣。
任憑宮女怎么勸,也無法冷靜下來:“這事兒少不了皇后從中作梗,偏就那么巧,內務府沒了人,借用景陽宮的下人,皇兒性子沖動被人算計了都不知道。”
賢妃決定魚死網破,扯下皇后老好人的虛偽臉皮!
“去給父親送個口信,讓父親在朝堂上揭穿鎮北侯府勾結北楚太子妃一事!皇后也參與其中。”
“內務府的小聲子捉起來,撬開他的嘴。”
“還有那個嬋兒……”賢妃眸光凜冽,她不想好,誰也別想好:“再將皇上為了救令狐凝中鴆毒,求藥北楚,妥協北楚不進攻的消息也傳出去,讓百姓,三軍都知道皇上被妖女迷惑,令狐凝是北楚派來的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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