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襲將所有人都打發出去,將自己困在了屋子里誰也不見。
傍晚
霍三推門而入,他一瘸一拐語氣焦急:“兄長,皇上究竟下了什么旨意?”
面對霍三,霍襲沒了脾氣,指了指一旁放置的圣旨,霍三走了過去撿起看了眼,臉色微變:“二皇子怎么去了東瀛,還被東瀛人給抓住了?”
霍襲深吸口氣,二皇子神出鬼沒,又擅長易容術,這世上能將二皇子抓住,并且反過來威脅的人極少。
他清楚二皇子的本事。
所以,霍襲帶領了霍家對二皇子忠心耿耿。
可實在是沒想到二皇子居然被活捉。
“會不會有貓膩?”霍三忐忑的追問。
霍襲搖頭,又從懷中掏出求救書信:“這書信和圣旨一并送來,這上面的字跡就是二皇子的。”
跟了二皇子這么多年,絕對不會認錯筆跡。
“東瀛人為何會活捉了二皇子,南疆和東瀛向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霍三納悶。
這事兒霍襲也覺得奇怪。
“會不會是北楚……冒充了東瀛人?”霍三眼眸一閃,腦子里飛快的劃過了這種可能。
霍襲很快也意識到了什么:“調虎離山!一定是如此,是趙嘉華做的。”
要不是親眼見過趙嘉華出現在軍中,他險些就要相信趙嘉華是不是去了東瀛邊界。
“兄長,那現在怎么辦,兩軍交戰在即,你若是帶兵離開,局勢怎么辦?
”霍三一激動扯到了身后的傷口,疼得齜牙咧嘴:“你若抗旨不遵,皇上一定會拿霍家泄憤,倘若二皇子將來真的登基為帝,也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咱們的。”
南疆帝最得意的兒子就是二皇子。
將來皇位肯定是二皇子。
了解二皇子的秉性,所以,霍襲有些猶豫了。
霍家的將來,他不敢去賭把,但就這么離開了,勢必會背負上戰敗而逃的罵名。
他就沒有機會打翻身仗。
更沒有機會揚名天下。
霍襲深吸口氣,陷入兩難。
此時號角聲突然響起。
鼓聲陣陣。
“將軍,北楚來攻城了。”侍衛緊急來報。
霍襲拍桌而起,他轉頭安撫霍三:“記住了,不論我在哪,兵權絕對不能交給七皇子。”
“兄長放心。”
霍襲臨走前又去找晏丞相,晏丞相又用了同一個借口,身子不適,可霍襲卻直接闖入院子,見著了優哉游哉澆花的晏丞相。
氣的霍襲額上青筋暴跳:“外敵來襲,晏丞相倒是好興致。”
“大敵當前,有霍將軍在,本相放心,十五年前七皇子可以以一敵五,我相信霍將軍肯定不輸給七皇子。”晏丞相不急不慌道。
氣的霍襲拔劍將院子里的花劈的七零八落。
“皇上是要你來應敵的,不是來享福的。”霍襲怒吼。
晏丞相看著花故作心疼,絲毫沒理會霍襲的情緒,叫人拿來花盆,將剩下的花移栽盆中。
“罷了,既然晏丞相不急,那本將也不急了。”霍襲忽然將劍插入劍鞘,叫人搬來了椅子,坐在了椅子上,瞇著眼曬起太陽,揚聲吩咐:“傳令下去,在全城搜集最名貴的花,給移栽丞相院子里,不得有誤。”
“將軍……”副將急了,大敵當前怎么還有心思栽花呢?
霍襲臉色一沉:“這是軍令!”
無奈,副將只好拱手離開。
這次輪到晏丞相不淡定了:“霍將軍,我是文官,你不去迎敵,卻在這與我較勁,不怕引起眾怒嗎?”
霍襲冷笑:“晏丞相手中二十萬兵都不肯出戰,本將軍的人憑什么白白丟了性命,大不了,你我共同承擔責任。”
晏丞相冷了臉。
“別怪本將沒提醒丞相,城破之日,本將會不惜一切誅殺丞相,以平息憤怒。”霍襲道。
“你敢!”晏丞相氣得怒目圓睜,不悅地看向了對方。
霍襲握了握手上的長劍,渾身殺氣盡顯。
晏丞相倒吸口涼氣,將手中的花鏟往地上一扔:“你我又何必置氣,再丟一城,霍家可擔待不起。”
“霍家擔待不起,晏家就能擔待得起?”
兩人較真。
身后的侍衛一次次地來匯報戰況。
霍襲半點起身的意思都沒有。
號角聲響徹上空。
隔著幾道墻都能聽見外頭兵荒馬亂的聲音,還有百姓著急忙慌逃命時的亂糟糟。
最終,還是晏丞相按捺不住了:“你要如何?”
“二十萬兵馬。”
“倘若我不給呢?”
“城破后,我即刻帶兵去東瀛營救二皇子。”
晏丞相呼吸一緊,開始談判:“我要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