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書抿了抿唇,一副氣憤不過卻還要隱忍的模樣,嘉華郡主倒是好奇了,挑起長眉:“還有?”
“是!京城里開始流傳您在南疆的種種事跡,奴婢聽說文武百官都上奏了,南疆還派了人來,要您即刻返回南疆。”
嘉華郡主皺眉。
“南疆人稱您已經被南疆皇帝冊封成了淑妃,此次回北楚,是給您機會探親,不可再逗留,否則讓北楚后果自負。”
“那些官員一聽說要打仗,個個都勸說皇上將您送回去,皇上為此,在朝堂上大發雷霆。”
不用說,這么陰損的主意肯定是晏皇后出的。
什么淑妃,就是故意來惡心自己的。
“主子,南疆太過分了,您從未被冊封過淑妃,這擺明了就是往您身上潑臟水呢。”繡書氣紅了眼。
嘉華郡主指尖攥入掌心,疼意襲來,才將憤怒極力壓制下去,抬頭看向了大殿方向:“來人!”
宮人上前。
“就說我身子不適,讓皇上來一趟。”
“是。”
北楚帝一聽說消息,便有些按捺不住了,揉了揉眉心捂著心口稱不是,命宮人傳太醫,又扶著人下去歇息。
“皇上……”
北楚帝一聽便怒了:“混賬東西,是不是非要將朕氣死才滿意?”
說話間北楚帝的臉色越發難看,捂著心口一副快要喘不過氣的樣子,諸位大臣見了,生怕背上一個弒君的名義,紛紛閉嘴。
臨走前,北楚帝道:“此事容后再議!”
說罷北楚帝在宮人的攙扶下慢慢離開,出了門,北楚帝健步如飛,片刻就到了偏殿。
“太醫!太醫!”北楚帝一邊跑一邊催促。
等看見嘉華郡主好好地站在眼前時,北楚帝狠狠地松了口氣:“表姐,你沒事就好。”
“我有些事想和你單獨商議。”
北楚帝揮揮手:“都退下。”
殿內就剩下二人。
嘉華郡主看向北楚帝:“小五,我在南疆從未做過淑妃,是有人故意栽贓。”
“我知道。”
“還有,我和七皇子拜堂成親也是權宜之計。”
“表姐,你別說了,我從未懷疑過你。”北楚帝搖頭,他甚至從未想過這些。
半點念頭都沒有。
嘉華郡主長嘆:“小五,有人利用我造謠故意激怒你,你且記住,無論如何都不能發怒,不要上當受騙,等有朝一日大權在握報仇也不遲。”
剛坐上皇位,內憂外患,多少人不服氣,尤其前朝還有一個廢太子,多少人虎視眈眈。
北楚帝現在貿然上了戰場,必死無疑。
將帥不服,士兵對北楚帝也是十分的失望,還有不少心懷不軌之人故意拿著北楚帝的名義在外行事。
所以現在不是報仇的最佳時機。
“表姐……我做了皇帝還護不住你,是不是太沒用了?”北楚帝一臉自責。
嘉華郡主搖頭:“怎么會呢,我從來不在意那些流蜚語,瞧瞧,我如今錦衣華服,頭戴金釵,多少人見了我都要客客氣氣地行禮,忍一時之辱,也是為了日后,若無小五,哪有我今日?”
北楚帝眼前一亮:“表姐當真這么想?”
“自然!”嘉華郡主用力點點頭。
在嘉華郡主的勸說下,北楚帝極力地讓自己情緒穩定下來,連連表示一定會聽表姐的。
……
南疆
時隔快一年了
晏皇后日日都會派人去北楚打聽,青雉念著探子送來的書信,眼皮跳了跳。
“繼續念!”
青雉無奈只好道:“北楚皇帝冊封嘉華郡主為公主,又將嘉華公主的女兒宋玥賜婚給了八王爺,并立下約定,成婚之日便冊封八王爺為太子。”
晏皇后蹙眉:“北楚皇帝真是瞎了眼,一個女子流落在外,還不知被人糟蹋了多少遍,竟還當個寶。可那又如何,一雙兒女,一個癡傻,一個廢物,兄妹反目成仇,趙嘉華不知該如何心疼呢!”
晏皇后也只能自己安慰自己。
趙嘉華過得也不是那么如意。
青雉卻道:“娘娘,書信上說有神醫將宋玥醫治好了,如今宋玥是個才貌雙全的姑娘,被宋家接回來時,便在京城揚名。”
晏皇后驟然擰眉:“這怎么可能?”
“娘娘,書信上還說宋衡川壓根就沒死,而是被一個叫范漣漪的女子調包成親生兒子,真正的宋衡川被人救下,也被尋回,還被北楚皇帝冊封了靖王,娶了蔣將軍的嫡長女蔣瀅,夫妻恩愛,這位靖王對宋玥也極為呵護。”
“不可能!”晏皇后拍案而起,又氣又怒:“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兒?”
“娘娘,宋衡川在趙嘉華和親后第二年就被調包了,宋玥體內的毒也被解開了……”
晏皇后忽然喉嚨處涌出一抹腥甜,緊緊捂著心口,硬是將腥甜給咽了下去:“照這么說,她回到了北楚,沒有看見兄妹自相殘殺,反而處處被人維護?”
青雉身子一抖,不敢隨意回話。
“趙嘉華,你憑什么!”晏皇后氣得一把掀開了桌子,心口起伏的厲害。
忽聽耳邊傳來了小兒啼哭聲。
惹的晏皇后極不悅,起身便沖著哭聲方向尋了過去,果然看見了小小孩童趴在地上,腦門兒被磕得紅腫。
看見來人,孩童嚇得閉嘴,不停地抽泣。
“娘娘……”青雉慌了神,擋在了孩童面前;“娘娘,小世子還小,奴婢這就將他抱走。”
晏皇后居高臨下瞥了眼小世子,厲聲道:“抱他跟來!”
青雉大抵是猜到了什么。
每次晏皇后聽說了嘉華郡主日子過得好,情緒就會失控,那泄氣的法子就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