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嘉華郡主回了北楚,北楚帝自然就會恢復正常了。
七皇子臉色微變,凝著臉看向左將軍:“她是我的妻。”
左將軍見他神色執著也不再勸,默默后退了幾步。
連續好幾日,嘉華郡主神色始終淡淡,不悲不喜,縱使七皇子日日都來營帳探望,也沒給過一個好臉色。
“等平定了藩國,我陪你一塊回北楚,倘若你真心想留下,我絕不攔你。”七皇子沉聲道。
嘉華郡主毫不猶豫的點頭:“好!”
接下來的幾日她再也沒見過七皇子,外面倒是一陣陣馬蹄聲,偶爾還有號角聲。
這日繡書被送來了。
“主子。”繡書激動上前。
嘉華郡主上下打量著繡書:“你還好吧?”
“主子放心,都是輕微傷,休養幾日就沒事了。”繡書拉著嘉華郡主語氣興奮道;“這幾日金城發生了好幾樁事,晏丞相的馬受驚,馬車撞到樹上,丞相受了很嚴重的傷,還有三皇子妃上奏要帶著三皇子去封地,不過皇后娘娘拒絕了,三皇子當晚就斷氣兒了,三皇子妃哭的昏厥,說什么三皇子有遺憾。”
嘉華郡主默默聽著。
繡書忽然變得嚴肅起來:“奴婢在七皇子府休養時,許姑娘曾上門探望,許姑娘說會求皇后娘娘做主賜婚。”
“賜婚?”嘉華郡主想起了許家滿門抄斬。
起因就是因為許姑娘執意七皇子,又當眾扯破了晏皇后臉皮,導致晏皇后大怒,開始算計許家。
想起忠心耿耿,無辜枉死的許中城,嘉華郡主長嘆口氣,許姑娘害了許家全族啊。
沉思之際,一道懿旨賜下。
許姑娘被賜給七皇子當側妃。
懿旨送來了鄆城,交到了七皇子手上,七皇子的臉色陰沉無比,傳信的小太監嚇得哆哆嗦嗦:“娘娘說了,最近諸事不順,需要沖沖喜,許姑娘和殿下八字相合,能給殿下添丁。”
添丁兩個字咬的很緊。
嘎嘣。
手中的懿旨被捏碎了。
小太監嚇得瞪大眼:“殿,殿下,您這是要違抗娘娘懿旨嗎?”
七皇子憤憤地將懿旨碎渣扔在了小太監身上,冷了臉不悅:“本殿從未想過納妾,回去告訴皇后娘娘,本殿的婚事不必她多操心了。”
“娘娘也是為了殿下著想,您至今膝下無子,怎么叫娘娘不擔心,不止是娘娘,就連文武百官也是盼著您早日有子嗣。”小太監話說一半,就被左將軍拎著后脖領子扔出去:“滾!”
望著兇神惡煞的左將軍,小太監嚇得連滾帶爬離開了。
人走后,四周安靜了。
可地上的明黃色殘渣卻提醒了七皇子剛才發生的事。
七皇子朝著一座營帳看去,人影未動,簾子都沒有掀起來,這么大的動靜,她不可能沒有聽見。
但嘉華郡主并未出現。
他心里越發不是滋味了。
小太監馬不停蹄的回了金城,將七皇子的態度說了一遍,晏皇后并不意外:“從前皇上就想過賜婚,都被拒絕了,一兩次也不指望他能接旨,要不是不愿讓趙嘉華一人獨大,本宮豈會偏偏便宜了許家。”
晏皇后揉了揉眉心:“派人去給七皇子傳話,就說許姑娘被羞辱,已經懸梁自盡,幸虧被人及時發現,提前救下來,許姑娘當眾許下誓,非嫁不可,許中城手握先帝欽賜令牌,執意要皇家給個交代,若不成婚,難以服眾。”
小太監道:“娘娘,許大人手里并沒有令牌。”
晏皇后眼皮一挑:“本宮說有就是有,哪這么多廢話!”
眼看著皇后就要發怒了,小太監哪還敢多說什么,麻溜地爬起身硬著頭皮再去宣旨。
晏皇后瞥了眼青雉:“去給父親傳個話,讓父親務必要促成此事。”
“是。”
一日內連續三道旨意壓下來。
七皇子緊攥著旨意,小太監扯著嗓子說:“殿下,許姑娘好歹也是名門閨秀,許大人更是朝中忠臣,三朝元老,娘娘說了,您不能寒了文武百官的心,要對天下有個交代,不過是多添一雙筷子的事,也沒有人逼著您入洞房,明面上做樣子也成啊。”
見七皇子仍不為所動。
小太監眼珠子一轉,又討好似地說:“殿下,娘娘也是為了七皇子妃的名聲著想啊,哪個王孫貴子沒有妾室?您不納妾,旁人只會議論七皇子妃善妒,南疆百姓辱罵的也是七皇子妃不容人。”
七皇子眉頭高高揚起了起來。
“娶了許姑娘,許姑娘日后給您張羅府上的大小事,也不必勞煩七皇子妃受累了不是?”小太監唾沫星子都快說干了,搬出祖宗禮法,愣是沒有讓七皇子松開眉頭。
與此同時嘉華郡主也收到了一封書信。
是許姑娘送來的。
書信上寫著入府后一定會事事以她為尊,絕不會爭奪,只求能陪伴在七皇子左右。
思念成疾,等了多年,求她成全。
“這許姑娘怎么這么沒皮沒臉,好歹也是望族姑娘,怎么能親自寫書信求您呢。”繡書鄙夷道。
嘉華郡主對許姑娘的態度很復雜,但倘若她是許姑娘的父母,她寧可一根繩子勒死,也絕不會讓她這么自私。
放著整個許家姑娘的名聲于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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