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
“奴才……奴才不知。”小廝臉上盡是惶恐。
嘉華郡主倒也沒有為難一個小廝,繼續往前走,半路上霍老夫人就出來攔住她:“這位就是七皇子妃吧,久仰大名。”
“霍老夫人。”
“七皇子妃,這便是孤本經書了。”霍老夫人雙手奉上。
嘉華郡主也就沒有理由繼續逗留,只好帶著經書折返回去,七皇子看見經書便讓霍赟準備墨寶,要當場謄抄。
霍赟也不敢耽擱,趕緊派人將隔壁書房收拾出來,再將七皇子請了過去。
七皇子主動抄寫經書。
這一抄就是兩個時辰。
抄完天色已經黑了下來,他將經書遞給了嘉華郡主過目,她匆匆看了眼,點頭:“極好。”
兩人臨走時霍赟和霍老夫人親自將二人送到了門口,直到兩人上了馬車才回去。
“殿下,我剛才在霍家聽見兩個丫鬟聊起要給大公子送飯,霍老將軍的大公子是誰?”嘉華郡主疑惑地問。
七皇子蹙眉:“你是不是聽錯了,霍老將軍的大公子就是霍襲,他并不在金城。”
“是么?”嘉華郡主勾起唇,又說:“從前我的院子里也有一片梨花樹,香味撲鼻,我甚是喜歡霍家院子里那些梨花樹,可惜了,不是自己家。”
嘉華郡主又問:“殿下可否買下霍家隔壁的院子?”
“這不難,我可以派人打聽。”
“多謝殿下。”
兩人回到府上已經快半夜了,匆匆洗漱后便歇了。
這一夜,霍氏夫婦輾轉難眠,都好幾年了也沒有人注意到霍家,七皇子突然登門拜訪,打得霍氏夫婦一個措手不及。
“會不會是巧合?”
“這世上哪有這么多巧合?”霍赟搖頭:“七皇子剛回來,大權在握,暫時不能得罪。”
霍老夫人若有所思:“七皇子身邊的那位七皇子妃倒是個難纏的,一定要小心謹慎。”
“嗯。”
霍赟還是不放心,派人送信入宮。
次日清晨
七皇子入宮之前在花園里遇到了嘉華郡主,她的氣色更弱了,他關心地問:“時間還早,怎么不多睡會兒?”
嘉華郡主眼神撲閃:“我想從你身邊的侍衛中選幾個帶在身邊,我一個人悶在院子里,偶爾想出去走走。”
七皇子點頭:“這種微末小事你自己做主就好。”
送走了七皇子,嘉華郡主拿著七皇子的令牌去了軍大營,徘徊了一圈,也沒看見左將軍。
正當她失望時,聽見了一聲粗嚎。
嘉華郡主欣喜轉過頭,果然看見了熟悉的面孔,左將軍!
左將軍手中提著長劍在人群中巡視,虎著臉,誰見了都要低著頭,眸光一瞥,對上了嘉華郡主的視線,眉頭緊皺。
“左將軍。”
左將軍是見過嘉華郡主的,但他從不喜和女子打交道,尤其是看上去嬌滴滴的嘉華郡主。
“皇子妃。”礙于七皇子,他還是極給面子地行了禮。
嘉華郡主長眉挑起:“我來挑選幾個貼身侍衛。”
“從這?”
“是。”
左將軍眉頭擰得都快打結了。
“聽聞左將軍忠心耿耿,是殿下最得力的左右臂膀,殿下能有今日成就,左將軍功不可沒。”
嘉華郡主的話令左將軍舒展眉頭,隨后,她又說:“殿下重情重義,心腸軟,我定會勸說殿下不要上交兵權,護住將士們。”
足足說了一個時辰,才將左將軍對女子不屑的印象給改正了。
字字句句都戳中了左將軍的心窩子。
“左將軍,我這里有一份名單,你拿著好好調查,不要打草驚蛇,若信得過我,暫且不要驚動殿下。”
左將軍半信半疑:“皇子妃為何選上本將?”
“因為左將軍孤寡一人,只聽殿下差遣。這些兵馬看似是聽從左將軍的,可實際卻未必。”
“還要勞煩左將軍再留意一個人。”
左將軍疑惑。
“霍襲。”
“霍襲將軍?”
“我在金城見過他,見過他和二皇子走得密切。也曾在北楚見過他和二皇子在一塊。”嘉華郡主張嘴就來,不需要證據,只要稍加提點,左將軍是個聰明人。
追查之下肯定會有蛛絲馬跡。
左將軍嗤笑:“皇子妃別在這危聳聽了,二皇子和殿下關系不錯,霍襲將軍早就被逐出金城了,不可能出現在金城的,一定是你看錯了。”
這話左將軍不信。
“霍家有密道,可直接通往城外,左將軍可以派人看守住出口,不出三日,必定能活捉霍襲。”
嘉華郡主毫不猶豫地將出口告知。
“是與不是,三日后便可見分曉,左將軍反正也不虧什么。”
聞,左將軍死死咬著牙:“好!我就信你一次,若三日后沒有見著人,我定會將此事匯報給殿下。”
“好!”
嘉華郡主一臉凝重。
她昨日和七皇子去了霍家,已經驚擾了霍襲那條蛇,霍襲一定會離開的。
現在的她只需要靜候佳音。
……
鳳儀宮
晏皇后得知昨兒傍晚七皇子陪著嘉華郡主去了霍家時,臉色突然變了:“老七媳婦為何會無緣無故去霍家?”
“奴婢不知。”
晏皇后顧不得裝病了,掀開被子站起身焦急在殿內踱步,又問:“只是抄寫經書,再無其他?”
“并未。”
“去請七皇子來。”
宮女點頭。
晏皇后此時此刻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又派人去給父親傳話,順便給那人帶話,暫時要低調,別亂露臉,讓他謹慎些。
晏皇后思來想去,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嘉華郡主為何去霍家,難道是發現什么了么?
不,不會的,一個人哪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可北楚的消息又是怎么透到嘉華郡主眼前的呢?
她明明已經派人將七皇子府都給看守起來了。
太匪夷所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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