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
她抱怨地看著三皇子妃:“倘若三皇子妃剛才說幾句話,說不定這會兒就進去了。”
三皇子妃臉皮一緊,深吸口氣道:“人睡著,我有什么法子,你若非要我進去不可,我硬闖就是了。”
硬闖的后果肯定是要連累青雉,青雉慌了,忙道:“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沒理會青雉。
兩人就站在門口等著。
主殿的燈已被熄滅,繡書隔著窗外能看見門口站著的兩個人,疑惑不解:“奴婢看三皇子妃是來賠罪的,主子為何不見?”
嘉華郡主慵懶地轉了個身,喃喃道:“要賠罪日后有的是機會,大可不必非要今日。”
“主子的意思是三皇子妃還別有所求?”
“許大人手握那么多證據,晏夫人在劫難逃,皇后娘娘這是急了,所以讓三皇子妃來求情。”
“三皇子妃為何非要聽皇后娘娘的?”
嘉華郡主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許多事由不得她自個兒。”
危急關頭,丈夫舍棄了她出去頂罪,連性命都不要了,晏皇后更不會將三皇子妃當回事了。
“原來如此。”繡書恍惚。
忽聽門口傳來大聲呼喚:“三皇子妃,您這是怎么了?”
嘉華郡主擰眉,這聲音怎么這么耳熟?
“快來人哪,三皇子妃暈了過去。”青雉大喊。
嘉華郡主長嘆口氣,吩咐繡書去請太醫,今日一波接一波,注定是不會太平了。
殿內的燭火再次燃起。
明亮通透。
終究青雉還是將三皇子妃給攙扶進來了,青雉跪在地上:“七皇子妃,三皇子妃已經站了好幾個時辰了,這些日子三皇子妃為了贖罪,經常不眠不休地抄寫經書,只為了早些彌補過錯。”
嘉華郡主眼皮一挑看向青雉:“你是哪里的宮女,倒是伶俐。”
青雉一愣,硬著頭皮說:“自然,自然是跟著三皇子妃伺候的。”
可嘉華郡主卻一眼就認出了青雉,曾出現在晏皇后身邊,而且三皇子妃身邊的宮女里也沒有青雉。
她未曾戳破。
青雉輕輕推了推三皇子妃,示意她快些開口說話。
三皇子妃呼吸一緊:“老七……”
“繡書,這姑娘身上是什么味道,熏得我頭疼。”嘉華郡主掩鼻,不悅地皺眉。
繡書趕緊道:“是檀香,這位姑娘你快出去候著,我家主子聞不得檀香味。”
青雉一愣。
拗不過繡書的拖拽,只能硬生生被帶走了。
嘉華郡主撐著身子看向了三皇子妃:“三嫂是來賠罪,還是來求情的?”
一眼就被看穿了心思,三皇子妃對嘉華郡主欽佩不已,她直:“求情的。”
“晏家父女幾人做了那么多壞事,晏夫人身上背負好些花樣少女的命,這樣的人,還值得求情?”
三皇子妃干脆攤牌:“皇后以三個孩子要挾,我不得不如此,若我勸說不了你,小世子就會被抱在皇后膝下,我這條性命是生是死倒是無所謂,只是三個孩子年幼,無人照拂,將來三皇子另娶,他們就成了旁人的眼中釘。”
嘉華郡主原本的怒火頃刻間消失不見了,她看向三皇子妃時,眼中多了幾分憐憫。
“幫你求情也不是不可,我有個條件。”
三皇子妃急急地問:“什么條件?”
“廂珠死了,我要撫育她的孩子。”
三皇子妃只是猶豫一瞬便答應了:“這事兒不難,我定會促成。”
“你先起來吧。”嘉華郡主指了指一旁的凳子:“我無意與你們爭奪,我只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奈何有人看不慣。”
對方臉上浮現羞愧,的確如此,嘉華郡主一直處于被動,沒有害過任何人。
“你心知肚明是因為什么。”
兩人沉默。
嘉華郡主轉過頭看向了窗外一輪殘月,“今日我幫三嫂不為其他,只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可三嫂也該好好想想,躲得了今日還有明日,娘娘性子偏執,不會輕易罷休的。”
三皇子妃抿了抿唇,道:“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日后再說。”
嘉華郡主點頭:“你回去吧。”
臨走前三皇子妃道了句謝,忽然道:“娘娘之所以恨你,是因為老七在戰場上每個月都給你寫信,這些信,都被娘娘截獲,還有你寫給老七的書信,也全都在娘娘手中。”
說完三皇子妃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嘉華郡主臉色緊繃,繡書進門,嘉華郡主對著繡書叮囑幾句:“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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