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么走了。
小宋氏淡淡的瞥了眼酒席上坐著的趙知晏一眼,只見他臉色陰沉如水,手里緊緊攥著杯酒,指尖被捏的發白。
自己的妻子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其他男人給帶走了,他這個做丈夫的卻插不上手。
真是窩囊!
許齡卿換好衣裳后,軒轅鳴看著她穿著灰撲撲的,衣裳料子過于陳舊,可不像剛才屋子里的那些夫人姑娘們,個個光鮮亮麗,頭上朱釵環繞。
“卿姐姐,你也太素了。”軒轅鳴皺眉:“好歹也是八王妃,怎么被人這樣輕視?”
許齡卿滿臉窘迫,眨眨眼委屈的看向了軒轅鳴。
軒轅鳴自知說錯了話,趕緊道歉:“卿姐姐,我,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往心里去。”
在軒轅鳴的賠罪下,許齡卿才破涕為笑。
“卿姐姐,你等著!”
軒轅鳴為了給許齡卿賠罪,轉身出去了,許久后叫人重新拿來了一套胭脂紅蜀錦繡著大朵牡丹花的長裙送來,一同送來的還有赤金頭面,份量沉甸甸,一看就價值不菲。
“這……”許齡卿驚訝。
軒轅鳴將東西遞給丫鬟:“卿姐姐值得最好的,我不許卿姐姐被人輕視。”
于是,許齡卿半推半就的又重新換了衣裳。
換好衣裳重新梳頭,將一整套頭面戴上,六支小鳳釵,兩只東珠耳墜,脖子上還有一個羊脂玉鑲金的項圈。
“王妃,六皇子對您可真是忠心耿耿。”丫鬟道。
許齡卿對著鏡子左右看了看,抬起手摸了摸鬢間華麗的首飾,嘴角翹起了弧度,慶幸當年在東瀛那幾年,沒少費心思拉攏兄弟幾個,否則,哪有今日的靠山?
重新換好衣裳走出去,軒轅鳴滿意的點頭:“卿姐姐果然值得最好的。”
兩人重新回到宴席上,眾人都被許齡卿的打扮給驚住了。
“這……這不是珠寶閣新推來的百鳥朝凰頭面嗎,價值一萬多兩,我也只是有幸看過一眼,舍不得買,沒想到居然戴在了八王妃頭上。”
“我昨兒下午也在珠寶閣看著了,怎么今兒就戴在八王妃頭上了?”
“還有那一身蜀錦,上面的牡丹都是用金線繡成的,再配著這一套首飾,少說也要一萬五千兩銀子。”
幾個夫人看花了眼,紛紛發出驚嘆。
許齡卿極受用,臉上隱隱出現傲色。
“還是八王爺心疼八王妃,這么貴重的衣裳首飾說買就買,只為博美人一笑,還是八王妃有福氣。”蔣瀅一臉羨慕道。
話落,許齡卿臉上的笑意就僵住了,瞥了眼蔣瀅。
蔣瀅渾然不覺,只顧著欣賞她的衣裳首飾,時不時嘖嘖兩聲:“真是一分錢一分貨,珠寶閣一出手立馬就將咱們這些人給比計較下去了。”
“可不是。”
旁邊的人越是贊美,趙知晏的臉色就越是陰沉。
“不好意思來晚了,我一會兒自罰三杯。”
門后一名婦人笑聲爽朗走進來,她一看見許齡卿,詫異道:“剛才我去珠寶閣,掌柜的說我來晚一步,沒想到居然是被八王妃給買走了,八王妃可真闊氣啊。”
許齡卿一臉悻悻。
“唉,不對啊,珠寶閣的掌柜說是個衣著不凡的男子買走了,說要給自家夫人佩戴,若是八王爺,掌柜的不可能認不出來。”夫人后知后覺的說了出來。
“李夫人,你來遲了,該自罰!”小宋氏一把拉住了說話的李夫人,將一杯酒塞給了對方手上。
李夫人一飲而盡。
氣氛笑開,誰也沒有再提及那套漂亮的首飾和昂貴衣裳,許齡卿有些不自在的坐在了趙知晏身邊。
“王爺不要誤會,鳴兒年紀小,怕妾身受委屈所以才買了衣裳,他也是為了給咱們八王府長臉。”
趙知晏有些待不下去了。
這哪里是給八王府長臉,分明就是狠狠的抽八王府的臉,讓所有人都知道,他苛待了許齡卿。
連一套漂亮的衣裳都舍不得買,還得靠其他男人買,許齡卿才能穿得起。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許齡卿。
“八王爺可是怪罪我多管閑事了?”軒轅鳴湊了過來,撇撇嘴:“卿姐姐穿的也太寒酸了,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在東瀛,卿姐姐穿的是綾羅綢緞,戴的首飾足足一大箱子,可不想現在這樣。”
趙知晏的怒火成功被挑起。
“嫁給你,卿姐姐已經足夠委屈了。”
“鳴兒,別說了。”許齡卿輕輕拽了拽軒轅鳴的衣袖,要他別亂說話了。
趙知晏嘴角勾起了譏諷:“王府里屬于她的衣裳首飾也有幾大箱子,未必比你這件遜色。”
軒轅鳴嗤一聲,擺明了不信,要是如他說的那樣,卿姐姐何必穿的這么破破爛爛?
“其實王爺說的對,我有不少衣裳首飾,王爺從來沒有虧待過我。”許齡卿沖著軒轅鳴暗自搖頭。
為了卿姐姐,軒轅鳴抿了抿唇沒有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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