鹼接風洗塵宴上各人懷揣心思,有人私底下猜測太子妃是不是真的得罪了太子。
“太子妃空有一張漂亮的臉蛋,脾氣驕縱,尤其是這些年被嘉華公主寵的不成樣,試問哪個男人能受得了?”
“誰能想到太子妃這么快就失寵了。”
“嘖嘖,花無百日紅,太子妃要是不得寵,下半輩子可慘咯。”
許齡卿聽著幾位夫人私底下竊竊私語,嘴角的弧度壓都壓不住,宋玥也有今日!
老天爺真是開眼了。
反倒是她,兩位遠道而來的皇子對著她噓寒問暖,語中的關切更顯露他們之間的關系很親近。
不少人反過來巴結許齡卿。
這讓許齡卿十分受用。
唯一遺憾的就是沒有見到宋玥。
她止不住的嘆氣,臉上時不時的露出憂愁。
軒轅鳴見狀忍不住問:“卿姐姐,這是怎么了?”
許齡卿支支吾吾,最后還是丫鬟代替她開口:“每次太子妃心情不好,受到挫折了,宮里就要有人倒霉了,王妃是心疼那些人。”
軒轅鳴輕嗤:“這么惡毒的女人就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你別這么說,其實太子妃本性不壞,她小小年紀被送去莊子上呆了十三年,受盡折磨,才養成了這么偏激的性格。”許齡卿一副善良大度的模樣,替她開解。
讓軒轅鳴越發覺得卿姐姐還是那么的溫柔善良。
一切的錯都是那個宋玥!
“八王妃。”
琥珀手捧著一盞金絲血燕窩走到她身邊,小心翼翼地說:“太子妃聽說您來了,本想跟您見一面敘敘情,奈何染了風寒不宜見客,又聽聞您懷了身子,特意讓奴婢送來了血燕給您補一補身子。”
血燕窩呈現在了許齡卿面前。
她只看了一眼,臉色發白,袖子下的拳頭緊緊攥著,因為這血燕窩被雕刻成了一副畫的模樣。
這是宋玥在警告她呢。
許齡卿掌心攥的巨疼,才收回了一絲絲理智,拿著帕子抵在了唇邊:“這么血腥的東西,我這兩日聞著不舒服,但多謝太子妃好意了。”
見許齡卿拒絕,琥珀卻道:“八王妃這是要辜負了太子妃的好意?”
“這……”許齡卿面露難色,委屈巴巴的看向了軒轅鳴。
軒轅鳴站出來:“這血燕瞧著有些奇怪,該不會是放了不該放的東西了吧?”
許齡卿驚訝捂住了嘴,驚恐的往后縮了縮:“不,不會吧,太子妃真的要害我?”
琥珀撲通跪在地上:“太子妃是好意給您補身子的,怎么會害您呢,王妃誤會了。”
不等琥珀繼續解釋,軒轅鳴抬手讓身邊的人去查驗,侍衛取出銀針當眾查驗,銀針顏色未有變化。
許齡卿故作松了口氣。
“八王妃,奴婢知道您對太子妃的怨恨不是一兩日了,當年要不是您仗著東瀛和親公主的身份執意去了八王府,我家主子也不會跟八王生分了,您跟著八王爺去了塞北三年,我家主子閉門不出,沒想到您又無媒茍合,挺著孕肚回來了,我家主子為了兩國和諧,也將八王妃的位置拱手相讓了,您又何必咄咄逼人,非要裝可憐,讓人誤會太子妃呢,太子妃就是心直口快,極少主動與人結怨,今日好心給您送血燕,您……”
琥珀嘴皮子極利索,一張嘴就將許齡卿的過往抖摟個干凈,還不忘擦了擦眼角。
拿起血燕窩一飲而盡,梗著脖子:“王妃,太子妃絕沒有害您的心思,還請您看在兩國和諧的份上,多些寬容。”
說完琥珀砰砰沖著許齡卿磕頭,然后站起身,弓著腰退下了。
許齡卿的臉色一陣青白變幻,又氣又怒,手顫抖地指著琥珀的背影,一只手捂著小腹喊疼。
“八王妃這才一個多月就發作了?”
旁邊有婦人傳來質疑,哼哼道:“在場的婦人大都是生養過的,一個多月不過米粒大小,若不是八王妃仔細,這會兒還不知曉懷上了呢。”
周圍傳來噗嗤笑聲。
那些人看著許齡卿的眼神都是譏諷和嘲笑。
許齡卿臉色瞬間火辣辣,心口起伏,委屈地看向了軒轅鳴,不等軒轅鳴開口,蔣夫人笑著開口:“這位六皇子剛才質疑血燕,我還以為是小小年紀醫術高明,隔空看一眼就知道貓膩呢。”
一句話堵得軒轅鳴身子一怔。
“六皇子和太子妃之間有過節?”允恪側過頭看向了軒轅鳴。
軒轅鳴立即搖頭:“未曾。”
軒轅澈見狀趕緊對著軒轅鳴使了個眼色,笑著解釋:“鳴兒的確是在學醫,只是不精湛,剛才許是覺得燕窩火候不對勁,才冒失了幾句,絕無針對太子妃的意思。”
有了這個臺階,軒轅鳴只好順著說。
允恪面色微微緩和:“原來如此,孤還以為六皇子道聽途說了什么,對太子妃有些誤解。”
“怎么會呢。”軒轅澈笑容溫和。
見此,在場又有幾人看不出來,一定是許齡卿在背后跟兩位皇子訴苦了,否則軒轅鳴不會對太子妃這么大的敵意。
也不想想,太子妃當眾送燕窩,還能當眾下毒謀害?
這不是太愚蠢了么!
許齡卿低著頭佯裝沒有看見大家對自己的嘲諷,心口起伏,又被宋玥給算計了。
可惡。
轉過身委屈巴巴地看向了趙知晏。
期待對方替自己辯解兩句,可趙知晏恍若未聞,置身事外,像是沒聽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