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綿綿舉著兩只冰激凌出來時,顧奕舟正低頭看著手里的一張照片。
蘇綿綿湊過去,帶去一陣香甜。
“看什么呢?”
顧奕舟將照片展開給她看,
“我在看,某個小姑娘,嘴上喊著不要不要,實際表情看起來卻是享受的很。”
蘇綿綿定睛一瞧,原來是張拍立得,畫面里是剛剛顧奕舟抱著她親吻時的照片。
不得不說,攝影師抓拍技術很好。
顧奕舟一米八幾的大高個,與蘇綿綿形成了極萌的身高差。
兩人緊緊貼在一起,一個穿著黑色的羊絨大衣,一個穿著米白色,胖胖的羽絨服。
他微微俯低頭顱,單手扣著她的后脖頸,蘇綿綿仰著臉,小手擋在兩人胸口,明明是推拒的動作,照片里卻呈現出嬌羞,迎合的姿態。
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兩人忘我的親吻著,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了他們。
……
回到江城時,已經臨近春節了。
街道樹枝上還零星殘留一層雪花,與掛在道路兩旁的紅燈籠相映成趣,白的更白,紅得更紅。
蘇綿綿趴在車窗上,看著疾馳而過的街景,有種時過境遷的感覺。
她哈了口氣,小手握拳,在凝結了霧氣的車窗上印下一個小小的形狀,再用手指頭給那個形狀上點上五個小圓點,一個惟妙惟肖的腳印便完成了。
顧奕舟本來在專注看文件,發現小姑娘半天沒動靜,側首一看,車窗上赫然印著一排歪歪扭扭的腳印。
眉梢微挑,將文件合上,
“你怎么會畫這個?”
蘇綿綿指著小腳印,眉眼彎彎,
“你說這個?我也忘了,好像小時候有一個大哥哥教我的。”
“什么叫好像,幾年前的事了?記不清了么?”
蘇綿綿搖頭,臉頰被空調風吹得紅撲撲的,她有些不好意思,
“具體什么時候的事,我忘了。十歲那年,我發過一次高熱,病好后,那之前的事,都有些記不太清了。”
高熱?
顧奕舟似乎想到什么,眼底涌現一股驚訝。
原來,她竟什么都記不得了,怪不得…
蘇綿綿“噗嗤”一笑,
“你那什么表情?嫌棄我?我沒有后遺癥的,就忘了十歲之前的事,現在記性很好的。”
顧奕舟被她的笑容感染,剛剛內心升起來的一點點陰郁轉瞬被撫平,攬過蘇綿綿的肩膀。
“怎么會嫌棄你呢,忘了也沒關系,我記得就好。”
車子駛入御水灣,遠遠地,高澤看見別墅門口站著一個人影。
高澤神色變了變,出聲提醒,
“顧總,蔣先生在門口等您。”
蔣先生?蔣寧?
蘇綿綿坐直身體,果然看見一身長款羽絨服的蔣寧在別墅門口踱步。
看樣子,等了很久了,鼻尖都凍得通紅。
她有些慚愧,陪著顧奕舟的這段日子,她倒是把答應蔣寧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了。
蘇綿綿知道顧奕舟在氣蔣寧三番五次替薛婧向她求情,扯了扯顧奕舟的袖子,
“不論薛婧的失蹤是不是跟你有關,蔣寧曾經救過你一命,看在這個份上,你還是下車跟他說一聲吧。”
顧奕舟眉眼冷厲,周姨之前給他打過電話,說蔣寧這幾天每天都在別墅門口蹲守。
本不想搭理他,但架不住蘇綿綿跟他說好話。
再算算時間,估計薛婧這回也算長了教訓,臉色緩和一些,握了下蘇綿綿的手,
“那你先進去,我跟他說幾句就進來。”
蔣寧已經在這等了四五天了,他找不到薛婧,聯系不上顧奕舟,就連蘇綿綿的電話也忽然打不通了,萬般無奈之下,他只有守株待兔,等在御水灣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