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不踏實,睡到一半,起來給高澤打電話,讓他聯系跟蘇綿綿一起出差的其他同事。
五分鐘后,高澤給顧奕舟回電,說是海城今晚暴雨,由于蘇綿綿他們所入住的酒店在半山腰上,通訊中斷,其他同事也都聯系不上。
顧奕舟按下心頭的焦躁,強迫自己重新躺回床上。
然,呼吸間,蘇綿綿甜蜜的少女馨香絲絲入肺,腦海中全被蘇綿綿明眸皓齒的模樣占據。
顧奕舟更加輾轉難眠,索性起床,披了件衣服去書房辦公。
次日一大早,高澤便到了御水灣。
顧奕舟正從樓上下來,著一套鐵灰色定制西裝,襯衣紐扣扣至下頜線,領帶系得一絲不茍,整個人端方肅穆,散發著濃濃的上位者氣息。
高澤手里拿著幾分加急文件,幾步上前,
“顧總,海城今日暴雨加劇,通訊設備仍舊沒有恢復。”
顧奕舟腳步不停,
“我知道。”
高澤跟上顧奕舟的步伐,呈給顧奕舟一枚小小的內存卡。
“季巖風已經找到了,藏匿在郊區一個小旅館里,有關您母親當初如何收買他,后又嫁禍給您的經過,交代的事無巨細。”
顧奕舟接過,一眼沒看直接捏進拳中。
“找個我岳父岳母不在的時機,把他交給蘇洋。”
高澤頷首,
“明白!”
別墅外,司機已經替顧奕舟開好車門。
顧奕舟躬身鉆進去,接過高澤手中的加急文件批閱。
高澤坐在副駕駛,側身繼續向顧奕舟匯報今日行程。
“上午九點,高管例會需要您現場主持,預計一個半小時。之后建華公司劉總到公司跟您詳談合作方案。中午…”
高澤話說一半,被顧奕舟開口截斷。
“今明兩天所有的行程,安排最重要的擠壓在上午十二點之前完成,其余一切推后。”
高澤愣了兩秒,從內后視鏡觀察顧奕舟,
“顧總,您騰出時間,是要去海城見太太嗎?”
顧奕舟面色無波,在文件末尾的位置簽上幾個字。
“聯系不上,我不放心。”
高澤就知道會是這樣,在手機上翻了下最近的航班,眉頭越皺越緊,
“顧總,海城那邊暴雨紅色預警,所有飛機全都聽飛,您要不等雨停了,再過去?”
顧奕舟絲毫不覺意外,
“不坐飛機,直接開車過去。”
開車?江城到海城的距離,開車過去起碼得六七個小時吧,這還是在沒有氣象災害的情況下。
他嘴唇動了動,想說什么,看見顧奕舟一副心意已決的樣子,到底吞了進去,什么都沒說。
……
海城暴雨持續了兩天,絲毫沒有止住的勢頭,反而越下越大。
狂風暴雨,除了通訊設備中斷,路面上已經匯聚了成人小腿深的積水。
酒店之內,燈火璀璨,展會大廳人頭攢動,一切進行的有條不紊。
蘇綿綿跟在客戶旁邊,正認真替對方翻譯,忽然頭頂燈光閃了閃,下一秒整個大廳陷入一片漆黑。
“什么情況?停電了?”
“我就知道,這種天氣不停電才怪了!”
一時間,場內人員方寸大亂,有拿著手機出來照明的,有迫不及待摸黑往外面跑的。
蘇綿綿客戶是位法國女人,停電的一瞬間嚇得驚叫了一聲。
蘇綿綿連忙扶住她的胳膊,低聲安撫她,讓她稍安勿躁。
但那女人有夜盲癥,對黑暗尤其恐懼,聽不進去蘇綿綿任何話,無頭蒼蠅似的在人群中亂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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