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奕舟握住蘇綿綿的小手,
“明天送你上學,保證不讓你遲到。”
又示意她看自己包著紗布的手,
“醫生說我的手不能沾水,你回去,多少能幫幫我。”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蘇綿綿還有什么拒絕的理由?
她默默呼出一口氣,趴在窗戶上,看窗璃上蜿蜒而下的雨水。
“綿綿。”
顧奕舟忽然叫她的名字。
蘇綿綿回頭,眸子因為剛剛哭過,有種澄澈的凈。
“什么?”
顧奕舟掀唇,
“今天我媽除了帶你去祠堂給我弟弟上香,還說了什么別的?”
蘇綿綿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
“沒,沒什么了。”
顧奕舟靜靜看著她,也不說話,但那雙眸子太具穿透力了,蘇綿綿感覺自己現在刻意掩飾的表情,在他面前完全是欲蓋彌彰。
果然什么都瞞不過他。
都沒撐過五秒,蘇綿綿肩膀垮下來,妥協,從包包里翻出一個古樸的木盒。
“好吧,她還送了我一枚玉佩,說是作為我們新婚的賀禮。”
顧奕舟看著蘇綿綿掌心上那只花紋繁復的木盒,眉心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之前爺爺問你,你怎么沒說?”
蘇綿綿頭埋得更低了。
“你媽媽說,讓我不要告訴任何人。”
顧奕舟聞,本就肅穆的臉上多了一絲冷厲。
“她所說的任何人中,也包括我?”
蘇綿綿點頭,
“她說送禮這種事,心意到了就行,沒必要弄得人盡皆知。”
顧奕舟深深吸了一口氣,從蘇綿綿手中接過那只木盒。
骨節分明的手指將木盒掀開,只看了一眼,隨即合上,收攏在自己掌心。
“這東西不能收,過些天,我替你還回去。”
蘇綿綿點頭,她其實也只在肖瑩拿給她的時候,粗粗瞟了一眼,只知道,那塊玉佩的品相非常好。
“確實有點貴重,那你就幫我還回去吧。”
蘇綿綿說著忽然想起什么,
“要不還是我親自去還吧,我怕她到時候不順心,又對你發脾氣。”
顧奕舟揉了揉蘇綿綿的發頂,
“忘了?剛剛我答應過你,不會再讓自己受傷,絕對說到做到。”
……
顧奕舟手包著紗布,的確很不方便。
洗澡的時候,蘇綿綿特意給他找了一個防水手套戴上,還細心的用皮筋把口扎住。
結果,顧奕舟洗完澡出來,水不知怎么回事,還是從手套流進去,把紗布打濕了。
額頭上自然更不用多說。
蘇綿綿找來醫藥箱,把藥膏,紗布還有消毒棉簽都準備好后,走到顧奕舟身旁。
顧奕舟坐在沙發上,穿著一件黑色絲質睡袍。
領口微微敞著,蘇綿綿給他揭額頭上的紗布時,目光稍稍下移就能看見他領口里微微鼓起的胸肌。
蘇綿綿臉上一熱,手上的動作也失了力度。
紗布跟傷口微微粘合,扯得顧奕舟眉頭皺了皺。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蘇綿綿一邊道歉,一邊對著顧奕舟額頭上的傷口吹了吹。
溫熱又帶著清香的氣息拂到顧奕舟額間,卻像是癢到了他的心里。
他坐著,蘇綿綿站著。
目光正對著的,是蘇綿綿睡衣上一個個粉色草莓圖案,還有微微起伏的胸口。
顧奕舟喉結滾了滾,渾身忽然涌上一股燥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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