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隨著錢玥走進了長樂宮的內殿,錢玥坐在了窗前的桌子邊,拿出了手中印著梅花紋路的素箋,提筆寫了一封信,送到了寶珠的手里。
“將這封信交到錢家大爺手里。”
“讓他動用錢家早些年行商的關系,盡快從南疆那邊找一個厲害蠱師,越快越好。”
“三殿下怕是沒多少時候了,這個孩子活了五年多,又癡又聾,也該給他點甜頭。”
寶珠心頭一驚,不曉得自家主子要做什么?
難道要給三殿下下蠱?這可是有逆天道的事情。
而且皇上最討厭后宮的宮人涉及蠱毒一事。
之前被皇上處死的溫貴妃就因為蠱毒的事情,不討皇上的歡心。
自家主子怎么這般糊涂?
她剛要勸說幾句,卻對上主子那張冰冷的臉。
涌到喉嚨邊的話怎么也說不出來了。
罷了,既然跟著主子,哪怕是一條死路也得走到底。
寶珠收好信躬身福了福,便帶著書信急匆匆走了出去。
寶珠邊走邊心里嘀咕,錢家大爺對自家妹子是真的好。
有求必應,不論自家妹子要什么,錢家大爺總會辦到。
哪怕摘天上的星星,錢家大爺都要去試一試。
雖然自家主子與錢家人沒有血緣關系,可錢家人卻太寵這個孩子了。
以至于如今錢家被硬生生綁在了玥貴妃這條船上,不知今后該駛向何方。
寶珠搖了搖頭,暗自苦笑,這哪是她一個宮女該想的事情。
還是盡快將主子交代下來的差事辦好為妙。
這邊小成子牽著大殿下君翰的手急匆匆朝著養心殿走去。
太學院的幾位大儒已經進宮了,候在了養心殿。
這事兒可是將太學院的幾位院正嚇個半死。
得虧大殿下認得路,從太學院就那么撒開丫子跑回了宮城,身后的護衛終于在路上截住了這個小鬼頭。
這事兒想想就后怕,如今大殿下那可是未來的儲君,若是在他們太學院出了什么事,他們這些老朽們的頭合起來都不夠砍的。
如今幾位院正紛紛進宮,在皇上面前磕頭謝罪。
這邊小成子攥緊了君翰的手,剛繞過一片芭蕉林,突然被一道身影擋住了去路。
小成子凝神看去,是戴著特殊面具的王燦。
王燦如今可謂是文壇的新領袖,除了陳平三問那些驚世駭俗的文章之外。
這些日子他寫的詩詞歌賦在整個京城掀起了軒然大波。
往往每到他的作品剛寫在紙上,那墨汁都沒有干呢,就被一旁的人拿去抄了。
印書局的老板都沒有時間印出來,基本上大家都是口口相傳,要么便是互相傳抄。
傳抄來的快一些,都想迫不及待的讀王大人的新文章。
故而王燦成為大殿下的太傅,所有人都不覺得詫異。
唯一讓人覺得遺憾的是,王燦那張幾乎被燒到扭曲變形的臉。
蕭澤特地命最厲害的工匠替他打制了一張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