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家里帶著孫子們玩耍的蔣氏猛地打了好幾個噴嚏,她不解的揉了揉鼻子,心想這是誰在罵她?
張氏一聽顧竹青的話,原先還覺得女兒去了個好人家,現在一聽,也就是面子上過的好,不然女兒哪能說出這般話?
她又氣又恨的打了顧大柱幾下,罵咧道:“你個糟瘟要死的死老頭子,好日子不過,非要害人,就你辦的這個事閻王爺那定會記上你一筆,你說去年鬧饑荒咋不把你這好吃懶做的死老頭子餓死,偏這會子來害人……”
顧大柱被打的齜牙咧嘴卻不敢回嘴半句,只一直嘟囔著:“媳婦我錯了,我日后再也不敢了……”
疤爺那邊等的有些不耐煩了,不過疤爺沒發脾氣,倒是沖著一旁的小弟使個眼色。
小弟怒目大斥:“商量好沒有啊,趕緊還錢,當我們都是吃閑飯的在這陪著你們一家子鬧呢是吧?”
張氏趕忙賠著笑臉說道:“還錢還錢,只是我們現在錢還不夠,需要借錢,要是幾位小哥不嫌麻煩可否跟我們走一趟朱家村?”
現下,也只能求到親家家里去了。
顧竹青立即給朱桃花使了一個眼色。
小弟不敢做決定,看了一眼疤爺。
疤爺知道顧竹青的丈夫朱瑾之,畢竟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公,不好得罪的太過,萬一秀才公日后翻身成大官,那倒霉的就是賭館了。
“行,只要能還錢,一切好商量!”
疤爺松了口,一家子直接坐著賭館的馬車飛快趕去朱家村。
……
一行人直奔朱家二房門口。
賭館的人停下馬車看著新蓋起來的青磚大瓦房,就知道這家不差錢,今天五百兩銀子的賭賬可以討回來了。
顧竹青攙扶著張氏下馬車的時候,趕忙給朱桃花一個眼神示意。
姑嫂倆一起做生意,早已經了解彼此,朱桃花急急忙忙跑進院子去喊蔣氏,順便給蔣氏說顧竹青的意思。
這筆錢必須由著蔣氏來借,還要扮黑臉。
否則顧大柱真會以為朱家二房是他的倚仗,以后沒完沒了的搞事情。
所以這場戲得演好了,否則后患無窮。
朱桃花也是個人精,簡意賅夸大事實一下子就說明白事情始末,蔣氏無奈的嘆息一聲。
兒媳婦哪哪都好,就是娘家不太好。
當初她就和兒子說過,兒媳婦的爹娘可不是個好的,原本以為在兒媳婦的提點下做點豆苗菜的小生意,如今又和閨女一起做繡活,兩個人能踏實過日子,沒想到好日子剛過起來就折騰出幺蛾子。
別說顧家了,就說他們家現在的家底也架不住去賭館賭錢啊!
沉迷賭錢可不是好事!
蔣氏領悟到顧竹青的良苦用心,黑沉著一張臉走到院門口,一下子進入戲中不客氣的沖著顧竹青嚷嚷:“竹青,當初買你到我們家,看你心靈手巧又能照顧好我兒子,我才給你薄面,與你家成為正常親家走動,但那身契可還沒入戶碟,捏在我們手上隨時可以入了奴籍成為妾室。
到時候別說親家,就是你也只是我們朱家買來的一個奴仆,你不好好盡心盡力,卻帶著賭錢爛心的爹娘跑我家來打秋風,是好日子過膩歪了是嗎?”
蔣氏一發火的時候,氣勢十足,很是嚇人。
張氏和顧大柱原先就對她發怵,這不過當著正常親家走動后那股子怵意一下子忘卻腦后。
這會子又見她兇狠的一面,兩個人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幾下。
顧竹青伏低做小的求情一句:“娘,是兒媳不懂事,帶著糟心的家里事來煩娘,但兒媳身為人女,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親爹斷腿斷手,還請娘幫兒媳家里這一次,我保證是最后一次!”
話落,她看向張氏和顧大柱催促:“爹娘,你們還愣著干啥?”
張氏連忙附和點頭:“是,親家母,這是我們第一次上門借錢,也是最后一次,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
顧大柱也跟著保證,蔣氏卻犀利的看著他們:“賭錢就是個無底洞,有了這次就有下次,你們憑啥跟我保證是最后一次?”
張氏一怔:“這……”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