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刁奴,竟然在我寶玉樓里作威作福欺凌門客,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范子軒一發火,立即沖著隨從吩咐:“找所有人查問清楚,看看這刁奴背著我們在寶玉樓還干了其他什么事,查清楚后如有犯法的事立即送去官府處理,若是沒有,罰沒了他這個月的月錢,將他一家老小轟出寶玉樓。”
陸掌柜既敢陽奉陰違捧高踩低,那背地里肯定也沒少干其他的勾當,范子軒只要派人徹查一下就清楚是怎么回事。
這下輪到陸掌柜慌了,趕緊求饒。
“少東家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求少東家寬恕,我給他們賠不是,我道歉,求少東家不要趕走我們一家老小啊……”
陸掌柜叫起來和公鴨嗓子一樣難聽極了,范子軒直接讓人堵住他的嘴,拖下去綁起來扔柴房,等待查明再處理。
隨后他才看向顧竹青,說道:“朱娘子,今日之事抱歉,是我們寶玉樓識人不清,不過朱娘子打也打了,想必也解氣了吧?”
顧竹青輕哼一聲,“少東家處理得如此干脆妥當,我自然沒話說了。”
范子軒眼睛一瞇,笑著拿起豆苗菜問道:“既然朱娘子一行人是來賣豆苗菜的,我瞧著這菜苗不錯,我們寶玉樓愿意全都收了,不知道朱娘子打算賣什么價啊?”
不等顧竹青回答,顧大柱立即躥上前來指著那板車說道:“不低于十兩一車豆苗菜,我們就賣了。”
顧竹青不禁扶額,心想懶爹這也太沉不住氣了,她還想試探試探范子軒的底線呢。
范子軒瞧著一板車拉的都是豆苗菜,讓人去看了一眼,和他手上的菜一樣新鮮后,便直接掏出十兩銀子遞給顧大柱。
“若在平時這一車豆苗菜肯定賣不到這么多錢,但是這又鬧饑荒和雪災的,再碰上戰亂,物以稀為貴我便十兩銀子收了你這車豆苗菜,算是我們寶玉樓的誠意,若后續再送過來,可就按市斤算價了。”
顧大柱接過銀子立即咬了一口銀錠子,然后揣進懷中笑瞇瞇地看向范子軒,“謝謝少東家啊,不過我有些聽不太懂,少東家是說日后我這豆苗菜還能拉到這里來賣嗎?只不過給不了十兩銀子一車的價格?”
范子軒點頭,“是這個意思,如果你后續還想賣來我們寶玉樓,我們寶玉樓收就按斤稱價,當然了論斤算也是你定價,價錢合理我們寶玉樓沒有不收的道理。”
顧大柱愣了愣神,顧竹青直接打岔一句,“既然少東家知道物以稀為貴,那后續還按照十兩一車的價格收唄。
畢竟這會子戰亂,而且我們能保證只賣你們寶玉樓一家,就光是這獨一家的綠葉菜,想必也會給寶玉樓帶來不少利潤吧,等什么時候東西不稀罕了,再按斤稱價不就好了,少東家你說是不是?”
范子軒看了一眼顧竹青,瞧著她精明的樣子,心想朱瑾之那樣的清雋才子竟然娶了這個市儈精明又愛動粗的娘子,真是能笑死人。
他知道若自己不答應,顧竹青他們還真能賣別的酒樓,獨一家這個稱號自然是讓他心動的,畢竟寶玉樓是青陽縣城最大的酒樓,若是寶玉樓都沒有的東西卻出現在別的酒樓,那就是公然打寶玉樓的臉。
范子軒也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他思慮片刻后,笑道:“既然朱娘子都這么說了,我若不答應,怕是下一車豆苗菜能送去別的酒樓。”
顧竹青勾唇淡笑,“少東家可別這么說,像是我們在威脅少東家花高價買一樣。”
范子軒哈哈笑了一聲,“朱娘子可真會說笑,我就是打個趣,不過十兩銀子一車收豆苗菜的話,那咱們得立個契書,只能獨獨賣我寶玉樓一家,不許賣其他家酒樓,等開春后契書作廢,至于作廢后還收不收豆苗菜到時候再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