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
沈珠圓還從羽淮安口中聽到透著古怪的話語內容“沈珠圓你這是要氣死我嗎?”“你說過的,不會在別的男人面前戴耳環。”
一雙眼直直盯著羽淮安臉瞧,說羽淮安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羽淮安迅速轉過身,背對著她。
嗯,飛地男孩的后腦勺好像比以前更好看了,因肩膀長寬了,漂亮的后腦勺顯得更加立體。
后知后覺,沈珠圓才意識到這會兒時間已經不晚了,她還得洗澡收拾房間,再繼續和羽淮安耗下去,她勢必是十一點四十分鐘前沒法上床睡覺的。
沈珠圓摘下另外一邊耳環,對羽淮安說希望兩人能在十一點前結束談話,說完,又補充了句“其實我們也沒什么好談的,對不對?”
羽淮安的忽然轉身導致于沈珠圓手一抖。
那一抖,耳環勾在頭發上了。
本來今天她是不打算戴耳環的。
但顧及到今天是帶姚子健去見媽媽的,就想讓自己看起來更貼近某個男人未婚妻形象才戴的耳環,她有張娃娃臉,戴上耳環會顯得莊重些。
數次把耳環從頭發脫離無果后,沈珠圓心一橫,打算索性連頭發也一并扯下,一只手拽住她手腕。
是羽淮安幫她拿下耳環的,而她也沒表現出任何想要阻擋的苗頭,就仿佛羽淮安給拿耳環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過程她還把身體往羽淮安身上靠,以便于他更好地去解開纏在耳環上的頭發。
等羽淮安把耳環放在她手掌心時,沈珠圓這才意識到她現在是姚子健未婚妻,而羽淮安和漣漪日后有可能形成親密關系。
這樣空間這樣的時間點做這樣的事情極度不妥。
沈珠圓腳步稍稍往后退了點。
清了清嗓音,說:“雖然我想不出我們有需要談談的必要,但如果你堅持,請務必要一次性說完,最好能在十一點之前結束談話。”
再一次,沈珠圓從羽淮安口中聽到匪夷所思的話“沈珠圓,把那玩意還給他,就是那天他給你戴在手指上的那玩意。”
羽淮安的話讓沈珠圓控制不住,直接笑出聲音來,邊笑邊問羽淮安,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還有,羽淮安,為什么,我為什么要那么做?”
短暫的沉默過后。
羽淮安才答出:“沈珠圓,你現在是一名情感障礙認知患者。”
“那天,你也在場,姚子健并不認為這會妨礙我和他在一起。”
“沈珠圓,你要清楚,說是一回事但做起來又是另外一回事。未來,總有一天,他會對在你那得不到同等的情感需求而耿耿于懷,遷怒于你。”
“未來的事情誰知道,不嘗試去做又怎么知道結果。”
房間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沈珠圓,把戒指還給他。”
“不,我為什么要,戒指很貴。”
羽淮安咒罵出了聲“見鬼!”
片刻。
好好語:“沈珠圓,我給你買更貴更好看的戒指,嗯?”
“羽先生,你以為戒指是糖果嗎?乖,聽話,你現在手里的糖果吃了會長蛀牙,我給你買味道更好,吃了還不會長蛀牙的糖果,羽先生,我只是一名情感認知障礙患者,我沒有邏輯障礙。”
羽淮安又是連著幾聲“見鬼!”后,沖沈珠圓喊“你不是說戒指很貴嗎,那我就給你買更貴的。沈珠圓,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腦子不好使,還盡說傻話蠢話。”
以前,要談以前是吧。
“羽淮安,你得感謝以前那個盡說傻話蠢話的甜甜圈女孩,要不是沒有她,你現在連進這個房間的機會都沒有。”沈珠圓幽幽說到,“因為是沈珠圓單戀了四年的男孩,沈珠圓成為別的男人的未婚妻了,那男孩想和沈珠圓說點什么,那就聽吧,因為這樣,你才能站在這里的。”
沉默山一般厚重。
他在看她,她的眼睛看向窗外。
窗戶玻璃印著一只飛蛾的身影,幾個眨眼間,飛蛾又飛走了。
有又低又沉的聲線在叫她名字,問她“沈珠圓,要怎么你才肯把戒指還給他。”
“羽淮安,別說傻話了。”
“不是傻話。”
“羽淮安,我向往像爸爸媽媽那樣的生活,住在一棟二層半的木質樓房里,有個可以用來種花的院子,打開窗戶可以聞到花香,陽光可以照到陽臺,半個可以看到星空的露臺,天一亮,就有大把大把的晨光和新鮮空氣,在那樣的環境里,和一個人結婚,一起等著新生命的到來,看著新生命一天天成長,長大到忽然間你有一天再也抱不動他\\她了,你嘗試去放開了手,讓他\\她自己扯開雙腳去奔跑,但看到他\\她膝蓋手上帶著傷回來時,你又開始對自己指責不已,在你指責自己時,你孩子的父親告訴你,那是每個孩子的必經之路,你能做到的是在邊上默默注視著。”
“羽淮安,我想過那樣的生活。”
然而。
他卻說:“沈珠圓,你看,我光是聽就已經受不了了,所以,你認為我會允許那樣的情況發生嗎?”
“羽淮安,你又在說傻話了。”
“不是傻話。你說戒指很貴,那我就給你買貴一千倍一萬倍的戒指,這不是傻話,我也知道戒指不是糖果,你想住在一棟二層半木質樓房里,我就給你搭,你想等待新生命到來,我就陪你等,沈珠圓,你還不明白嗎?”
點頭。
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沈珠圓,把戒指還給他,告訴他,你和他不適合。”
“羽先生,”沈珠圓指著床頭柜上的鐘表,“你得回去了,我要休息。”
但是呢,camellia四公子壓根沒把房間主人的逐客令放在眼中,于是她和他說要報警,笑說“羽先生,想想你的身份。”
羽淮安卻又說:“我巴不得你報警,更是巴不得這事情能鬧得滿城風雨,當那些人問我這是為何,我會告訴他們,我受不了沈珠圓那個女人手上戴著別的男人給她的戒指,一分一秒都受不了。”
這家伙又在說傻話了。
“羽淮安,你就這么看不慣昔日單戀你的女人找到了不錯的對象?”壓低嗓音,沖羽淮安說道。
“嗯,特別的看不慣。”羽淮安回答。
靠!這就是她單戀了四年的男孩。
“為什么要看不慣,你有什么資格看不慣。”
“我就是有資格看不慣。”
她還能和這個人談下去嗎?
羽淮安,去死吧。
沈珠圓拿出房東的電話號,作勢要給房東打電話,拿了她房錢的人理所當然需要為她打發非法闖入者。
是的,非法闖入者,
然而,camellia四公子卻如是告訴她,這樣就更好了,他見到房東時會問房東這棟樓的價格。
如果這棟樓價值一千萬歐,那他就出兩千萬歐買下它,房東不同意就把價格加到五千萬歐。
五千萬歐?這幾年的打工人身份讓沈珠圓對錢的數字無比敏感。
五千萬歐都可以在愛爾蘭海邊買下多少棟房子了。
試探性問了,如果房東出一億歐元呢?
“那就一億歐。”羽淮安回答。
沈珠圓當場爆了粗口!
沖著羽淮安喊“是一億歐,一億歐,羽淮安你是不是腦子有病,這破房子一到下雨天就有霉味,你給房東兩千萬歐,那個老太太勢必會笑得牙套都掉在地上了,還一億歐,這不是腦子有病是什么?!”
說話間,沈珠圓看到了羽淮安眸底泛起了淡淡的浮光。
是照明的問題嗎?是光線導致了羽淮安的眸底多了那層浮光嗎?沈珠圓看了眼燈,這個角度的光線是進不了羽淮安眼里的。
回過頭再看時,羽淮安眸底的那層浮光沒有了。
那浮光似乎幻化成了一縷溫柔至極如獲至寶的聲線“傻妞。”
那縷聲線在喃喃訴說說沈珠圓是傻妞。
“我又怎么可能讓沈珠圓這個傻妞嫁給別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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