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米的嘴巴正一開一合說著話,杰米指責麗麗特見異思遷,說麗麗特玩弄他的情感,麗麗特也在說話。
“我什么時候答應過你?杰米,你是不是得了妄想癥,你這樣做只會讓我更討厭你,更看不起你!”麗麗特說。
麗麗特一邊說,一邊手指向出口,讓杰米走。
沈珠圓在等羽淮安說話,可羽淮安什么話也沒說,就仿佛杰米說地事實,就仿佛他介入了別人的情感。
杰米晃動著雙手,說該走的人不是他,而是可恥的第三者。
話音剛落,一陣刺眼的光芒直直指向了羽淮安。
此刻,沈珠圓才看清杰米手中拿著把水果刀。
水果刀對準地是羽淮安。
“不要,不可以!”沈珠圓大喊了聲。
等沈珠圓回過神來時,她的身體已經置身于杰米和羽淮安中間,而杰米似被忽然冒出來的人嚇了一大跳,倉促間,刀掉落在地上。
現場反應最快的就數麗麗特。
眨眼功夫,水果刀就到了麗麗特手上。
杰米盯著沈珠圓的臉瞧,看來,瑞典人沒能想起自己的名字。
笑了笑,對杰米說:“沒錯,是我,我是沈珠圓。”
好像,她又做了件傻事。
那把水果刀只是杰米想在美人面前呈點英雄本色,為了你我不惜殺人,可沒想到這事情被一位冒失鬼搞砸了。
杰米最能拿得出手地也就只有個頭了,麗麗特瞧準了這點,作勢要報警。
就這樣麗麗特把杰米打發走了。
杰米走了,倒是以一副“為了我心愛的男孩赴死”姿態出現的她有點兒尷尬了,更尷尬地是,她之前的喊聲招來vip員工區幾名服務生的注意,他們輪番探出頭來,在他們生的竊竊私語中,沈珠圓分析出這顯然不是第一次,有為麗麗特爭風吃醋的,也有為羽淮安爭風吃醋的。
這次,是趕巧了。
為麗麗特爭風吃醋地碰上了為羽淮安爭風吃醋的。
苦笑。
可仿佛,沈珠圓還覺得不夠丟臉,一雙腳宛如生根般,毫無任何從這離開的意思。
羽淮安正對著麗麗特耳語。
耳語過后,麗麗特看了沈珠圓一眼,笑了笑,轉身打開注有化妝間通道的門。
在羽淮安的眼神警告下,vip員工服務區的門也關上了。
通道就只剩下了沈珠圓和羽淮安。
羽淮安扯著了扯襯衫紐扣,問:“沈珠圓,你怎么老干這種魯莽事情?還有,你怎么會在這?!”
眼睛直直盯著羽淮安的臉瞧:“告訴我,剛才是怎么一回事?”
手機信息提示音響起,沈珠圓低頭看了眼,是喬亞問她在哪,沈珠圓把手機往外套兜里塞,再重復一遍剛才問題。
這次,聲音更大問得也更詳細。
“為什么麗麗特會躲在你身后?為什么要摻和到這樣的事情來?是不是就像杰米說的那樣?!”
頓了頓。
沈珠圓艱難問出:“羽淮安,你是不是和麗麗特在一起了?”
手機短信提示聲再次響起,沈珠圓看也沒看,一雙眼牢牢盯著羽淮安的臉。
今晚,她勢必要讓羽淮安回答她的問題,所有的問題。
羽淮安微微勾起了嘴角。
嘴角處若隱若現的笑意無不在說明著,她的問題有多傻就有多傻。
緩緩地,羽淮安手往通道出口一指。
說:“聽說,好女孩們都需要在十二點前回到父母的懷抱來著,沈珠圓,你往那邊走,到了第二個分叉口,左拐,那邊是電梯房,里面任意一個電梯都可以把你安全送至你朋友面前,然后,你就可以成功在十二點前回到你家,溫暖的家。”
說完,羽淮安朝vip員工服務間走去。
沈珠圓搶在羽淮安之前,用自己的身體擋住vip員工服務區的門。
昂起頭,一字一句問:“羽淮安,你還沒告訴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珠圓,你得回去了。”羽淮安的聲音充斥著不耐煩。
“是怎么一回事,你和麗麗特是怎么一回事?告訴我!”沈珠圓打開雙臂擋住門,一副你不回答,我就不會走的架勢。
羽淮安腳步稍稍后移,細細打量她。
沈珠圓知道,她此刻的行為在羽淮安眼里是傻姑娘又干了件蠢事。
片刻。
“就是你看到的那么一回事。”羽淮安淡淡說到。
所以……所以……也就是說,是真的了。
羽淮安和麗麗特在一起了,羽淮安真為了麗麗特和杰米上演了爭風吃醋戲碼了?
不,不是,一定不是那樣的。
羽淮安在她成人禮那天吻了她,距離她成人禮那天還沒過去兩周。
沈珠圓用力睜大著眼睛,她試過了,這樣可以讓眼淚不會那么輕易到來。
“羽淮安,我要聽到你親口告訴我。”雙手死死攀在門板上。
或許她的話和她此刻的樣子觸怒了羽淮安,棱角分明的輪廓瞬間被鍍上了一層冰,他開始朝著她逼近。
在他朝她逼近時,她雙手不停使喚地,從門板滑落了下來。
蘇西姨媽有一次說漏了嘴,說當莫斯科的夏天到來時,羽都會和當地獵戶在叢林呆上一陣子,呆在叢林做什么呢?射殺熊,某年,羽把一頭幾百公斤的公熊肢解放進拖車里,一步步走出叢林,當時這事情還見報呢,說是十四歲的少年獵殺了重達三百三十十公斤的成年公熊。
十四歲的羽淮安和三百三十公斤的成年公熊。
手不聽使喚,腳也不聽使喚,讓出了地方。
羽淮安打開了門。
沒事,沒事會害怕是正常的。
可害怕并不代表她放棄讓羽淮安親口告訴她——
“我和麗麗特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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