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淮安,怎么不是‘羽先生’了?嗯?!”
就這樣,他從她的座位跨到他座位前,以居高臨下之姿,冒著火的雙眸牢牢膠在沈珠圓臉上。
這是camellia四公子低血糖特殊癥狀又發作了嗎?
不然沈珠圓想不通為什么一下子他又生氣了。
下秒,沈珠圓反應了過來,她好像正在成為camellia四公子特殊癥狀的出氣筒。
這家伙憑什么?
沈珠圓也站了起來,問:“你想干什么?”
“這話應該由我來問你,沈珠圓你到底想干什么?沈珠圓,是你先給我打的電話,是你先說要和我談談,問出那些奇奇怪怪問題的人依然是你。”camellia四公子一副什么都是她錯口吻。
真該死。
她都說那么一大堆了,他怎么還是沒能理解?
索性,沈珠圓也不打算拐彎抹角了。
“你口中那些奇奇怪怪的問題是我代替漣漪問的,漣漪今晚喝了很多酒,剛好讓我碰上了,你也知道我和漣漪的關系,我沒法做到袖手旁觀。”
“所以!‘蘭蒂斯家的人是否會對我的情感生活多加干涉’是因為你拿見鬼了的無法袖手旁觀?”咬牙切齒的語氣。
“是!”冷冷應答道。
客廳氣氛肉眼可辨的速度變得稠密。
憤怒也如數從他臉上消失殆盡,取而代之地是嘲弄。
那嘲弄,貫穿了沈珠圓年少至成年,她再熟悉不過。
“沈珠圓,當從漣漪那聽到你現在的狀況時,我還挺好奇的,失去任何共情能力的沈珠圓會是什么樣子?是冰鎮西瓜味道沒之前那般誘人呢?還是會少干出一些傻事了?”嘲諷語氣也和從前如出一轍,“但我就是沒想到,沈珠圓現在壓根變成了木頭機器,一個呆頭呆腦沒心沒肺的木頭機器,不過,自以為是倒是沒怎么改變。”
過分了啊!
雖然她是缺乏共情能力,但她還是擁有生氣能力的。
吼出:“我是木頭機器,閣下也沒好到哪里去,我今晚就不該給你打電話,我更應該做的是,讓漣漪遠離你這個陰晴不定的家伙。沒錯,最蠢的人還是我,我居然還指望和你這樣的家伙能好好溝通,羽淮安,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惡劣,你壓根就沒變過,你還是那個自私鬼。”
這會兒,沈珠圓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但前路被擋得結結實實的。
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大喊:“羽淮安,你給我走開。”
話到他耳里變成了空氣。
不走開是吧。
伸手,但手掌觸到地如是堵墻。
“快給我走開,不然我就報警了!”收回手,鉚足氣,再嘗試發力。
但手掌還沒觸及到他肩膀,在半空中就被攔截了下來,伸腳,想踹,他一個躲避,就這樣兩人換了身位,變成她擋住他的去路,無奈,雙手受制于他,她還是走不了。
“放開我,羽淮安你到底要做什么,不對!你憑什么這樣對我?!”大喊著。
伴隨她的這聲大喊,從書架后面忽地竄出了個黑乎乎的物件,一開始,沈珠圓還以為那是老鼠,要知道,沈珠圓從小到大最怕地是老鼠了。
剛搬到曼谷那會,沈珠圓一個人去市場找媽媽,那時市場已經收攤了,一大群老鼠在攤位竄來竄去,那是她第一次知道曼谷也有老鼠,而且曼谷的老鼠比溫州的老鼠要大出很多,她嚇得在那干喊“媽媽”,有只老鼠從她的腳下跑過,至今,沈珠圓還記得肚子吃得圓鼓鼓的老鼠的尾巴從她腳板上掃過時。
大叫了一聲,就那樣她撞入了那個懷抱中。
在臉貼上那個胸腔的第一時間,是“嗯,安全了。”第二時間是仿佛有很長很長時間里,她曾經依偎在這個人的懷抱里,第三時間,她聽到了:砰、砰、砰。
砰砰砰,強勁有力,毫無章法。
這聲響是何其的熟悉,沈珠圓在心里大喊了聲“壞了,壞了”,難不成剛才羽淮安口中的木頭機器回歸正常了。
不要!
沈珠圓急急忙忙伸手觸摸自己的胸腔,一如既往地平靜,就仿佛即使此刻是世界末日,也激不起它任何的波瀾。
但那波聲響還在持續著——
砰砰砰。
分明,并非來自于她。
緩緩抬頭,觸到那雙正落在自己臉上的眼眸。
理智回歸,身體迅速從那個懷抱里彈開。
無奈,她的手還處于被他掌握中。
這個時候,沈珠圓也看清楚了忽然闖出地并非老鼠,而是那只叫杰弗里的貓。
也對,camellia四公子家里怎么可能有老鼠。
此刻,杰弗里正蹲在沙發上睜大眼睛瞅著他們。
干干對杰弗里咧了咧嘴。
思緒回歸。
她剛才的行為看在camellia四公子眼里會不會是一種投懷送抱,沈珠圓有那么一點點懊惱。
“你,你也知道的,我……我最怕地是老鼠,剛剛,我以為杰弗里是老鼠,所以,所以才那樣的。”吶吶解釋到。
淡淡那聲“嗯”似在表明他接受她的說法。
“還有,還有,羽淮安,放開我,我的手疼。”
話音未落,來自于手腕處的酸痛感迅速解除,羽淮安松開了手。
下秒。
他又把手伸到她面前。
伸到她面前的手掌心是朝上的。
這是做什么?難不成想讓她打他手掌心。
她倒是想嘗嘗打camellia四公子手掌心的滋味,但現在他們都是成年人了。
顯然他瞧出了她心思,沒怎么好氣說:“沈珠圓,我是讓你把手給我。”
手給他?
她只是沒共情能力不是沒有判斷能力。
沈珠圓把手背到了背后,搖著頭。
“沈珠圓,你還真是……”他做出扶額狀,放低了聲線,“我是想看看你的手,我……有沒有把你的手弄得很疼?”
“現在不怎么疼了。”回答到。
他是隔著衣袖扣住她手腕的,疼痛感去得也快。
接下來那句“沈珠圓,對不起,弄疼了你。”帶著濃濃的懊惱。
頓了頓。
“還有,沈珠圓,我和,我和漣漪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那縷聲線低中帶著沉。
什么叫做我和漣漪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剛想問,門鈴響了。
沈珠圓看了眼時間,十一點半。
這是單身男士住所,此時按響門鈴地會是誰不難猜。
雖然,沈珠圓沒在這找到女性物品,但沒找到并不代表沒有,且,她只是在客廳范圍尋找,沒去過臥室。
門鈴聲一下又一下持續著,但房子主人似乎壓根不想去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