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的威脅沒什么用。
活了上千年的封戈,無視她幼稚的威脅,繼續裝死。
童漁沒有半點辦法。
她這個鬼丈夫神神秘秘,藏了許多的秘密。
……
給他喂完飯,童漁穿上外套就準備出門,剛到玄關,身后便傳來鬼丈夫的聲音。
“你欲……要去哪?”
封戈并不想讓她出去。
畢竟她昨天剛經歷差點靈魂出竅的危險。
童漁還以為他永遠都不會再出來了的,坐在玄關處穿鞋,頭也不回地道:“不要你管。”
封戈蹙眉。
“童漁!”
他身上多了一股冷冽肅殺的氣息,已然將童漁視作軍營里的士兵。
封戈常年待在軍營,對他而,管制不聽話的下屬,便是如此。
但童漁并不是他的下屬。
她系上鞋帶,這才轉身看向他。
玄關有一層臺階,封戈站在高處,高大身軀投下的晦暗陰影將她整個人籠罩,帶來極具強烈的壓迫感。
但凡換一個人,此刻都會被嚇得腿軟。
童漁面不改色。
她知道鬼丈夫是擔心她的安危,不過說實話,她并不喜歡男人這樣的態度,就像她是他的犯人一樣,比奶奶還要嚴肅。
聽得她心里很不舒服。
童漁雖然不舒服,但也沒有到討厭的程度,男人只是一個老古董,上輩子是將軍,這樣語氣也是正常的。
她需要仰頭才能看到他,隔著遠,只看到面具那兩個黑窟窿,看不到他面具下的雙眼。
童漁指了指他的面具,神情一改往日不正經,認真地說:“你把面具摘了,我再考慮聽你的話。”
他們結了陰婚,是夫妻。她卻對他了解甚少,不知道他長什么樣子,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她不知道鬼丈夫為什么不告訴自己,但她也不會強迫他告訴自己。
想關心她,至少要將自己的一切告知對方才對。
雖然童漁也是第一次與結婚對象交流,但這也是她的底線。
玄關亮起的感應燈鋪在她的眼底,封戈望著她那雙像映了一汪楓糖漿似的亮晶晶眸子,什么也沒藏,真誠又坦然。
封戈見慣了處心積慮接近他,想要從他身上得到什么,或是想要殺掉他,成為朝廷功臣的人……
什么人都有。
還有人欲要拉攏他,在晚宴上給他送了十多個各地搜尋到的美人。
那些美人連抬頭看他的勇氣都沒有,哪怕有,眼底也充斥著恐懼。
封戈出現在她面前,她本該害怕,躲避的,可每當他出現,她總是眼睛不躲不閃地盯著他。
比起她,封戈即便戴著面具,也依然感到無所適從。
她的雙眸太熾熱,一覽無余,充滿好奇,像是透過那張面具看見了他的臉。
封戈幾近狼狽地躲避她直勾勾看過來的目光,一句話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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