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伯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王爺還是看折子吧。”
秦相離帶著許雙柳進了書房,打開折子看了一會便合上。
許雙柳急切的問:“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變故?”
秦相離神情無奈,搖頭道:“無事,濟安只是催促我快點下令發兵,荊山郡暑熱,他快支持不住了。”
許雙柳“噗嗤”一下就笑了出來,翻了個白眼道:“這種千里送牢騷的事估計也就嚴濟安這廝能干出來了,那你是個什么意思?朝廷準備好了嗎?”
秦相離卻沒有她那么輕松,若有所思的道:“濟安上這道折子一定沒有那么簡單,他是在跟我傳消息。”
許雙柳一愣,“哦?怎么說?”
秦相離點著折子道:“荊山郡暑熱,而那里現在駐扎的將士除了孔老將軍帶的西北軍習慣了氣候之外,還有其他地方調去的兵,濟安都受不住暑熱了,何況那些調去的士兵呢?”
許雙柳頓時恍然大悟,想了想又道:“那他怎么不直接明,還繞了這么大一圈,萬一你沒看懂怎么辦?”
秦相離勾唇笑道:“憑我和他多年的默契,他是篤定我一定看得懂的,而且繞彎子正是他的高明所在。”
不等許雙柳發問,他便自顧自的解釋道:“我醒了之后朝廷一直有反對出兵的聲音,嚴濟安不知道京中各方勢力的態度,也不知道我能不能乾綱獨斷。”
“他怕直會影響到我的決策,若是被朝中反對派知道邊關的將士已經耐不住暑熱,會更借著由頭反對,所以才跟我打了個暗語。”
許雙柳怔了半晌,隨即點著頭欽佩的道:“不虧是嚴濟安心思縝密無人可及,”說著,又搖頭道:“朝廷的水可真深啊。”
秦相離看她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不由得失笑道:“放心,再深也波及不到你。”
說罷,便提筆在折子上批復了幾個字。
許雙柳問:“那你是什么意思?”
秦相離放下朱筆,悠悠道:“他這道折子倒是提醒了我,進攻羌國的事不能再拖了,明日早朝我便會做出決議。”
果然,第二次早朝,秦相離力排眾議當朝下束令給嚴濟安,責令他盡快出兵,一舉剿滅羌國余黨,瓦解羌國勢力。
與此同時,又委任戶部尚書為糧草負責人,務必在補給上做到萬無一失。
朝廷中反對派頓時怨氣沖天,卻束手無策,只能暗中埋怨。
許雙柳聽到這些消息,不由得感嘆道,恐怕史書上又會給秦相離的評價記上一筆“剛愎自用。”
她可算知道為什么原著里后世為什么給秦相離冠上暴君的稱號了。
然而,秦相離何許人也,只要達到目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別人怎么議論根本不放在眼里。
當下的風評都置若罔聞,更別提死后的論斷了。
如此,大青國大軍進發,劍鋒直指羌國都京。
嚴濟安不虧為樞密使,是戰爭世界的奇才。
他只用半個月的時間便蕩平羌國政治要地,更清掃羌國余部十余處,俘虜藩王四人,殺死頑固抵抗諸王十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