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叫來自己的第九房小妾,道:“去,把我書房暗室里的木箱子拿出來,本御史要鳴鼓自首!”
小妾聞之大驚,哭哭啼啼的道:“老爺,可不能自首啊,你這一自首豈非毀了咱們一家子?您再給太傅寫信跟他好好求求情吧?”
鄒應龍一腳踹倒愛妾,怒道:“你個不爭氣的東西,他都這樣了我還求什么?速速去拿,我就算死也要拉他那個老不死的墊背!”
小妾見勸說不過,只好跑去密室拿箱子。
原來鄒應龍早就知道蘇遠山是個什么東西,早就留了一個后手,把從拜入蘇遠山門下后為他做的任何一件事都留了證據。
如今也是時候派上用場了。
他命人帶著拿箱子東西沒去府衙,而是直接去找了巡查使,他知道巡查使是皇上放在林州的一枚棋子,如今找他最是有用。
巡查使原本還在搜羅鄒應龍的貪墨證據,沒想到他自己就送上門來了。
打開箱子的那一刻,他仿佛像是看到了金山一般,眼前甚至出現了自己入閣拜相的情景。
他心中狂喜,卻不敢表現出來,又念在鄒應龍是自己投案,遂寬待了幾分,只命人送進大牢看押起來,連刑具都沒上。緊接著便是把這天大的好消息八百里加急送到了京城。
——
“主子,鄒應龍果然去自首了。”
秦相離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的月色淡淡道:“這是意料之內的事,蘇遠山無路可走。”
暗梟抿了抿唇,忽然問:“屬下有一事不明,您與皇上不睦這是朝野皆知的事,他為什么不來找您求助?”
秦相離冷笑一聲,轉頭看著他,眼神略帶譏諷的道:“你當人人都有跟對頭聯合的勇氣嗎?蘇遠山那樣的書生,怎么肯放下身段來求本王,他不肯,也不敢。”
暗梟心中佩服,又問:“那他若真的找您求助了,您會不會……”
秦相離默了默沒有說話,轉身對著窗外,看著烏云蔽月淡淡道:“既然鄒應龍自首了,那咱們的人也該動起來了,告訴他們行動吧。”
“是!”暗梟領命,在臨行前又動了動嘴唇,關切道:“主子身子可大好了?”
自從接回王妃,王爺已經不會妄動真氣了,九夫人送的東西也不再吃了,之前裝模作樣的病了幾日,不過是想讓別人看起來更真實一些。
“已經無礙了,”說到這他忽然想起什么,問道:“你是不是把本王身體的事告訴過王妃?”
暗梟心里一驚,心說王妃不會那么不靠譜吧?答應了自己跟說都不說的,不會被王爺一套話就招了吧?
他吞了口口水硬著頭皮道:“王爺為何有此問?”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么壯著膽子問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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