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一條,割痕密密麻麻,在他手腕處浮現而出。
鐘倩指腹輕輕拂過那些割痕,瞳孔微縮。
并不是第一次看到,但每次看到,都讓她感到難過。
她覺得不值得。
好在結婚一年來,丈夫情況穩定了下來,從未做過這種自殘行為。
沉睡的陸嶼白感覺到懷中空蕩,無意識伸出手臂摟過她的腰肢,從后面抱著她,下頜擱在她頭頂處,含糊不清地道。
“快睡…老婆……”
鐘倩感受到他懷里溫度,仿佛遺忘了自己的過去,遺忘了截肢的腿,遺忘了放棄的夢想……全世界只有她和丈夫,其他都成了泡影。
她闔上眼,微光下的眼睫落了一層淺淺的陰影,唇角微彎,淚水順著鼻尖滴落,在雪白被褥上洇開水印。
至少現在她是幸福的。
上天對她也挺好的,不是嗎?
*
1月3號,丈夫要離開半天時間,去年便是如此,那次鐘倩沒有問,這次她問了出來。
陸嶼白穿著深色正裝,黑色領帶,面料昂貴,剪裁極為修身,隱約可見胸肌結實的輪廓,褲腿筆直熨帖。
他穿得很正式,除了上次,鐘倩都沒見他穿這么正式過。
“放心老婆,我不是去出軌。”
陸嶼白半開玩笑的語氣,輕笑著說這句話,他深邃的眼睛一直看著她,神情十分認真。
鐘倩并沒有往出軌那方面想,哪怕他穿這么正式,真要去出軌,她也不會說什么。
她會配合去簽署離婚協議書,并向他送上祝福。
鐘倩不是不愛丈夫,只是從一開始,她對這場婚姻就沒有歸屬感。
就像她不敢相信丈夫會愛上她一樣。
似乎看出了她心里的想法,陸嶼白眉眼發沉,被一股陰冷氣息覆蓋,在她看過來時,那股陰冷蕩然無存,平靜溫和。
“待在家里,我很快就會回來。”
他說完這句,俯身湊近,掐著她的后頸,極為迅速地攫住了濕熱的舌尖,喉嚨大幅度吞咽。
比起之前幾次,這次要更炙熱且強勢。
甚至多了一些侵略性。
鐘倩難以承受,仰著頭倚后背輪椅,唇角濡濕,還未滑下去就被舔舐得干凈。
纖白如蔥段般的手指下意識攥緊輪椅扶手借力,卻被一只大手握住。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久到體質虛弱的鐘倩呼吸不暢,幾近暈厥,丈夫才依依不舍地松開了她。
蹲在面前一如往常的溫柔,與方才判若兩人。
鐘倩呼吸急促,面頰潮紅,唇瓣覆蓋一層曖昧的水光色澤,微張著唇,小半截紅舌若隱若現。
陸嶼白眸色晦暗,在她好不容易緩過來后,再次發起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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