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韶快速關上了玻璃門,看也不看他,擺著一張冷臉,放完手里的濕衣服,就開始下逐客令。
“很晚了,你回去吧。”
林越貌似是怕弄濕她家的地板和家具,挨著墻邊走,走到她家,像是想起了什么,抬起濕漉漉的腦袋,眼底盛著一層無辜的水霧,小聲說道。
“我鑰匙沒帶。”
門不是密碼門,這里是老舊居民樓,門都是一樣的,需要鑰匙才能打開。
他跨過陽臺到了她家,自然是沒帶鑰匙的。
寧韶冷冰冰道:“你可以去外面旅館住一天。”
林越像被遺棄的狗,站在原地,腦袋耷拉著,衣服滲出的雨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沒有吭聲。
他沒帶鑰匙,錢包、手機什么的就更不可能攜帶。
寧韶感到頭疼。
再怎么說他也是好心。
只是他們并不熟,她不可能會讓陌生人進自己家睡覺。若是他欲行不軌之事,她是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她不笑時就夠冷漠的,那雙眸子清清冷冷,像覆蓋了一層冰霜,唇角扯平,看著很不好相處。
高中學生多含蓄,因為她天生長著一張冷臉,很少收到告白,他們只敢趁她不在送情書。
后來和藺堰交往,那些人以為她是外冷內熱,哪怕知道她有男友,也要攔住她的路,向她告白。
事實上,她很慢熱,且極容易心軟。否則也不會遲遲沒能和藺堰分手。
“你只能待在客廳里,雨一停你就離開!”
說完這句轉身進屋的寧韶沒有看到林越漆眸深處一閃而過的狡詐。
寧韶回到自己房間,并鎖了門。
這扇門并不如客廳的門,薄薄的木門,對比林越高大身軀,形同虛設。
寧韶不放心,把梳妝臺,還有衣柜,桌子都推到門前擋著。又擔心林越偷偷進來她不知道,把水杯放在桌沿處,只要外面有動靜,杯子就被掉落在地上,在夢里將她驚醒。
做完這些,她才放下心來,重新躺下床準備入睡。
她其實也沒有什么睡意,豎著耳朵聽外面動靜,房子不隔音,林越在外面什么動靜她都能聽清。
寧韶又有些好奇林越在做什么。
她家里沒有什么貴重東西,他偷也買不了多少錢。只是這是第一次除了藺堰,其他男人進她家。
哪怕是藺堰,除了他偷偷進,她從沒有主動讓他進過自己的臥室,一她不喜歡別人進入自己的私人空間,二是她擔心發生什么。
藺堰的話,她會讓他睡客臥,他并不安分,半夜會偷偷跑到她臥室里,跟鬼一樣站在床邊偷看她,寧韶還是一次半夜做噩夢醒了才發現,從那以后,她嚴詞厲色,不準他再進她的臥室。
后面不知是他聽話了,還是他更聰明了……總之那日以后,她再也沒有在半夜醒來時見到他。
寧韶將衣柜梳妝臺家具推開了一些,緊接著把打開了一條門縫,好奇往外面看。
她自以為天衣無縫,卻沒想到,屋子不隔音她能聽到外面,外面也能聽到里面。
林越并沒有做什么,他去了一趟浴室沖了個澡,因為沒有睡衣,只能用浴巾裹著下半身,就這么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