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是真把自己當成親人,或是姐姐或是妹妹,見不得親人會受一點委屈。
因為他從未有過親人,所以一旦當成是自己家人,便舍生忘死的要對那個人好,恨不得把這么多年虧欠的都彌補在她身上。
許雙柳微微呼出一口氣,起身走到李逢春面前。
李逢春扭著臉不看她。
許雙柳正色道:“我這輩子有親人甚似沒親人,而且也都死光了,若說我心里還裝著除了皇上和孩子之外的人,那就是你們幾個了。”
“你們幾個都是我最親的人,便是有一天我死了這件事都不會改變,更不會因為距離、時間而淡化。”
“李逢春,你在乎我,我深感幸福,但是這不是你困守在京城的理由。”
不等李逢春反駁,許雙柳自顧自的說下去。
“你是有大才華的人……”
李逢春嗤笑一聲,像是在嘲諷她這句評價。
許雙柳去不以為然的繼續道:“你不要覺得我是在嘲諷你,才華不因學識和官職而定,你有大才,有你無法掩蓋的光芒,這是誰也不能否定的事實。”
“困守在京城,永遠屈居在我之下,做個碌碌無為的隊長,實在是委屈你了。”
李逢春被她一番話打動,卻還是不肯看她,倔強的道:“我不委屈。”
許雙柳拍上他的肩膀,“你只有走出去才能看到更廣闊的世界,才能施展你的才華。這、也是我希望看到的。”
李逢春轉頭看向她,眼中微微泛紅,“可我走了你怎么辦?”
許雙柳聳了聳肩,為了勸他能聽自己的安排,只好委屈秦相離了,“這也是我讓你去嶺南開分號的原因。”
她故作擔心的嘆了口氣道:“若以后皇上真的辜負我,我也無心報什么仇,更不用誰給我撐腰,我直接就帶著小竹兒跑路,去他/大爺的吧,老娘我不伺候了,留他自己在京城里妻離子散,這不比打他一頓出氣?”
李逢春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對!負心漢就該是這個下場。”
許雙柳勾唇一笑,“但是我一個單身的女子還帶著孩子,就算鏢局有做金山也難保不孤苦無依,而且皇后帶著皇子出逃可不是小事,屆時他定會不遺余力的搜捕,鏢局的目標也太大了。”
“所以我讓你去嶺南開個分號,先去給我探探路,就當是給我留一條后路,屆時我帶著小竹兒去投奔你。”
李逢春一聽頓時就不生氣了,眼底甚至還有點小興奮,“您說真的?”
許雙柳嫌棄的斜了他一眼,“我騙你做什么,怎么樣,去不去?”
“去!”李逢春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陸震海無奈的道:“你啊,風一陣雨一陣的,好像我們都是死人,能看著東家吃虧似的。”
李逢春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我這不是擔心東家嘛,你這人做事四平八穩的,干什么都要有個名頭,哪里能懂我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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