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雙柳這才收回目光,悠悠的道:“原來是仗著知府大人的勢,在杭城里張揚跋扈,就算開個客棧都能養那么多打手。”
她目光一厲,“今日若不是遇到了我們,而是平民百姓,還不知道要比你這個知府欺辱到什么境地!”
知府趕緊在地上磕了幾個頭:“是、是下官糊涂,下官不該袒護親屬,還請二位貴人恕罪。”
許雙柳冷笑道:“恐怕你請罪也并非真心實意,若不是搬出巡撫大人,你怎么會來給我們請罪,說不定明日還等著拿我們開刀給你立立威呢,我說的對不對?”
知府被她譏諷的一陣心虛,心里的想法被她看了個透。
原本他真沒把這兩個人當回事,雖然知道是鳳鳴鏢局的人,傳也說有皇族關系,但他料想這倆人了不起就是跟皇族沾上點邊而已,若真是皇族里的人,怎么會有官不當去做什么最下等的商賈。
故而把這倆人關進大牢后就心安理得的回了府,第九個小妾早就備好了酒菜等他,喝的興致正濃的時候,巡撫大人突然駕臨了。
一臉怒氣沖沖的進到府里指責他,更是拿出了楚王爺親手寫的信給他看。
他這才知道惹了大禍,可人已經被他壓進天牢了,若是現在去接出來不僅落了個出爾反爾的罵名,面子上也掛不住。
所以跟巡撫好說歹說,把事情坐實。
畢竟這兩個人確實打傷了人,他秉公辦理也不算錯處,就算真有人查下來,自己也擔不了干系。
誰知道巡撫大人竟一反常態說什么都讓他放人,還揚自己提到了鐵板沒好果子吃。
知府一看他急的樣子不像假的,不由得也心里惶恐,可就叫他這么輕易的把人放出來,心里多少有點不甘心。
巡撫恨鐵不成鋼的怒斥,這兩人來頭大的很,能讓楚王爺親筆寫下信件的人怎么會是普通商賈?
知府這才恍然大悟,又想起那男子在朝堂上的一一行和通身懾人的氣質,頓時嚇得腿都軟了,趕緊帶著巡撫來大牢接人。
知府尷尬的回道:“夫人嚴重了,您就是借下官一百個膽子下官也不敢有這個心思。那個王二下官已經命人抓起來了,是殺是剮全憑貴人做主。”
他以為這回應該給兩個人出氣了,其不知自己這番話說完,竟換來更不屑的嘲諷。
“哈,你動作倒是快,”許雙柳撇嘴道:“他不是你小舅子么,怎么,為了當官連小舅子都舍了?你還真是會棄車保帥啊。”
巡撫也趕緊隨著許雙柳的話呵斥,“本官原本以為你只是愚鈍,沒想到竟無恥至此!平日里本官是如何管教你的,你竟一轉眼就都忘腦后了,真是給我們杭城的官員抹黑!”
許雙柳斜眼睨著巡撫道:“還有你,你還有臉說他呢?你身為巡撫,在江南這么久,手下的官員如何你會不知道?還是你習慣了受他們的孝敬,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呢?”
巡撫嚇得也趕緊跪了下去,豆大的汗珠砸在了地上,“下官失職,是下官疏忽沒有發現他竟如此厚顏無恥,還請夫人恕罪。”
說著,又咬牙切齒的道:“等此間事了,下官定會狠狠問他的罪!”
許雙柳懶得跟他們廢話,轉眼看向秦相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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