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道:“不過看在皇家的面子上,本官就饒了你們這頓板子,”他端著架子對衙役們道:“來呀,把這兩人壓入大牢,待本官查實案情原委后再做定奪。”
江天水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剛要反抗,便聽秦相離道:“拿著這封信去把杭城巡撫趙之季找來,其他的事就不用你管了。”
江天水轉過身,接過秦相離手里的信,還是不放心的道:“可是……”
秦相離淡淡的說:“去吧。”
江天水又看了一眼許雙柳,見許雙柳也是這個意思,便不敢再啰嗦,快步走出了公堂。
秦相離和許雙柳被一眾衙役帶到了大牢,鎖上牢門便忙不迭的溜走了。
許雙柳看了一眼牢里的環境,發現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心里不由得松了一下,
靠墻的地方有一鋪土炕,墻角還有地磚大小的鐵床,地上有桌有凳,除了陰暗潮濕和一股發了霉的臭味,并無什么不妥。
秦相離把外袍解開鋪在炕上,讓她坐下,“忙了一天,累了吧?”
頓了頓,不等許雙柳回答又自顧自的道:“對不住,讓你跟我來了這種地方。”
許雙柳“噗嗤”一笑,甩著腰間的掛墜,漫不經心的道:“這有什么,能跟本朝皇帝一起下大牢,也是平生難得的體驗。”
她走到炕邊坐下,又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道:“你也過來坐啊。”
秦相離走到她身邊坐下,伸手攬著她的腰,沉吟了片刻道:“今日圍觀的百姓眾多,我若暴露身份,怕是咱們在江南的行程就要暫停了,況且也會在江南掀起騷動,眾官員難免人心惶惶,我擔心……”
“我知道,”許雙柳打斷他,“別說了,我怎么會不知道你的顧慮呢?別說你想隱瞞,就算是你想亮出身份我也不會同意的。”
她沒心沒肺的道:“我還沒在江南玩夠,怎么能就這么中斷了?屆時被那四大商賈知道,還不嚇得屁滾尿流。”
秦相離想象著她說的場景,不由得被逗笑,隨即又親了親她的臉頰道:“柳兒,多謝你的體諒。”
許雙柳趕緊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嫌棄的“咦”了一聲,道:“肉麻死了,老夫老妻了還說這些。”
隨即又問另一個想不明白的事,“方才你給江天水的信是什么?”
既然不亮出身份,那必然不會是什么御筆,可除了御筆,他還有什么東西能讓堂堂巡撫乖乖來給自己擺事?
秦相離勾唇笑道:“出京前我曾讓楚王寫了一封信,就是防著有個萬一也好有個幌子,現下果然是用上了。”
許雙柳驚訝的看著他,“你不是吧?連這個都考慮到了?”
秦相離寵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溫聲道:“沒辦法,誰讓我的夫人是個閑不住的人呢。”
許雙柳頓時舉起雙手比劃個贊,“吾皇威武,果然有先見之明。早知道你有這道護身符,我方才就該更放肆些。”
秦相離無奈的笑道:“已經很放肆了。”
說罷,又回頭看了看那簡陋的火炕,道:“今晚怕是要委屈你了,這炕太窄小,又沒有棉被,你睡上去怕是不舒服,晚上我就抱著你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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