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梟也覺得跟王妃獨處一室有失體統,便也沒說什么,只道:“那王妃有什么事盡可叫我,我就住隔壁,馬上就來。”
許雙柳點點頭,低頭垂著養身藥。
其實以暗梟的耳力,就算自己不喚他,他也能最快時間趕到,所以許雙柳很放心。
不知過了多久,許雙柳聽見猛然響起一陣風聲,這風聲來的突兀,似是平地響起一般,緊接著隔壁暗梟的房間也似一陣風刮過。
許雙柳立馬驚醒起來,這是暗梟追出去的聲音。
她站起身,從包袱里拿出準備好的匕首,這匕首是在秦相離的寶庫里尋得,它通體烏黑沒有一絲亮點,卻吹毛斷發削鐵如泥。
而就在她拔出刀的瞬間,頭頂的房頂上響起瓦片的聲音,隨即風聲呼嘯而過。
許雙柳惶惶的睜大眼睛,還沒等做出反應只覺得后頸一痛,整個人便暈了過去。
再次有意識的時候她只覺得自己已經在馬車上,馬車顛簸不已,而她就被扔在地上顛的她五臟六腑都快移位了。
這不是自己的那輛馬車,而身邊也沒有暗梟暗魂,因為有他們任何一個都不會放任自己躺在地上。
她沒有立即睜開眼睛,而是努力的感受周遭的環境。
可惜她沒有內功也沒有特異功能,除了知道自己在趕路,其他的一概不知。
耳邊忽然想起一聲陰沉的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別裝了,你氣息都亂了,醒了難道不敢睜開眼睛嗎?”
這熟悉到足以讓許雙柳渾身血液凝固的聲音,來自那個地獄而來的人。
“葉振蕭!”許雙柳猛然睜開眼睛,正對上那雙充滿陰鷙的目光。
葉振蕭猙獰的笑道:“想調出你來可真難啊,若不是秦相離重傷,你還在哪個陰暗的角落藏著吧?”
許雙柳微微瞇起眼睛,冷聲道:“秦相離重傷的消息是你傳出來的?”
葉振蕭直起身靠在身后的馬車上,“當然,否則嚴濟安那個亂臣賊子的手段怎么可能放任消息弄得滿城皆知。”
許雙柳不解的道:“你這么做有什么好處?”
葉振蕭一挑眉,“好處?”他伸出手指勾在許雙柳的下巴上,“好處就是調出你啊。”
許雙柳只覺得下巴上似有毒蛇在爬,渾身止不住的泛起雞皮疙瘩。
她蒼白著嘴唇故作鎮定的道:“葉振蕭沒想到你對我這么執著。”
“那是當然!”葉振蕭的目光緊緊的鎖死在許雙柳身上,眼底的冰冷讓人看了就噤若寒蟬,“若不是你,不是你和秦相離,朕怎么會落到現在的地步?難道朕不該來回回昔日的老情人嗎?”
許雙柳冷冷的與他對視,聲音毫無起伏的道:“落到這份田地,是你自己不修德行的緣故,何至于怪罪到我們身上?”
“若不是你疑神疑鬼怎么會自斷雙臂滅了許昊志和蘇遠山的門?若不是你心里扭曲,又怎么會殘害蘇裊裊和許鵲巧?你若不殘害他們,何至于在百官面前被人揭了最后的遮羞布?!”
葉振蕭呵呵的笑了起來,“這都是你和秦相離逼的,你忘了嗎?你們設下陷阱讓朕往套子里鉆,現在倒像是無辜之人啊?”
許雙柳厲聲道:“你心里清正,怎么會鉆進我們的套里?!說到底是你自己齷齪罷了!”
葉振蕭絲毫不見生氣的樣子,事實上從見到那一刻他嘴角都始終掛著笑。
只不過這笑讓人看的毛骨悚然,再不是曾經陽光開朗的樣子,而是滿眼的陰鷙,一臉的猙獰,就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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