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雙柳笑了笑也不跟她計較,只低頭喝著嫣紅端上來的紅棗茶。
“嫂夫人,在下能不能問問你為什么不肯走。”
許雙柳把杯子放到桌上,漫不經心的道:“想必妙兒已經跟你說了吧,我是想留在這引出葉振蕭。”
嚴濟安沒有馬上否定,而是認真的想了想,半晌道:“這件事做不成。”
“哦?何以見得?”許雙柳還真想聽聽嚴濟安的高見。
嚴濟安道:“他既然敢暴露蹤跡就是已經有了完全的把握,否則他一直龜縮著就好,何必出來自尋死路?而且他的目的也不是你。”
許雙柳一愣,“這話怎么說?”
嚴濟安從容的笑道:“他是名正順的當朝皇上,光明正大的回宮拿回皇權不是更好?屆時豈非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何須過你這一道手續。”
許雙柳沉默了。
嚴濟安的話像是盆涼水一下澆醒了自己。
沒錯,葉振蕭就算再畜生,他的皇位也無人動搖,秦相離沒有登基,他還是大青國的皇帝,別管史書工筆,別管百姓是否擁戴,但這一刻他的地位無人能動搖。
如今秦相離又不在京中,只要葉振蕭重新坐上那個位置,誰敢說個不字呢。
嚴濟安看許雙柳有些許動搖,便再接再厲的道:“我讓你挪地方不是為了葉振蕭出現,而是想讓你去更安全的地方,現在前方打的水深火熱,保不齊羌人派了人混進京里作亂,若是殃及到你這里邊不好了。”
“況且……”
他目光一落,定在許雙柳的肚子上,“嫂夫人懷著孕,不為自己的安全考慮也要為孩子想想,這可是你和相離的第一個孩子。”
這句話頓時將許雙柳定在原地。
她撫摸著圓潤的肚子,心里糾結著拿不定主意。
沐妙兒忍不住硬聲硬氣的道:“都這么說了,你還猶豫什么?難不成國家大事都要你一個女人來解決?什么都比不上你心中的謀算,就連你未出世的寶寶都不夠分量嗎?”
嚴濟安緊緊蹙了下眉,“妙兒。”
沐妙兒生氣的道:“你別攔著我,我今天非說個痛快。”
她站起來指著許雙柳道:“你這人慣會逞強,平常攝政王縱著你,你做什么他都舍不得苛責半句,但你出去滿京城打聽打聽去,誰像你這么自私自利?哪家媳婦像你這么隨心所欲?”
“就連皇后尚且要在皇帝面前伏低做小,你偏不要。是,你許雙柳與眾不同,你干的了大事,平的了風波,可那又怎樣?你照樣是不把在乎你的人放在心上!”
嚴濟安起身拉住她,輕斥道:“妙兒,夠了!”
沐妙兒狠狠甩著胳膊,厲聲道:“你攔著我做什么?我今天就要罵醒她。”
說著,便高聲對許雙柳道:“別的我們管不著,但現在關系到你安危,我們這幫朋友不能坐視不理,我說你,你不聽,可嚴濟安放下滿朝大事不管跑過來苦口婆心的勸你,你還無動于衷嗎?”
“我就不明白了,到底什么火燒眉毛的事不能等到生產后再解決,非要你大個肚子在外涉險!”
沐妙兒漲紅著臉喊完這句話,整個大廳都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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