蹴反駁的公子用扇子一指,道:“噯,可別這么說,當今圣上才剛過成人禮不久,實在當不得老人家,按照他這個年紀正是愛玩愛鬧的時候,喜歡兩個女子不算什么吧?”
旁邊聽熱鬧的人不敢了,“你這人怎么說話呢,皇上就算年紀小也是九五之尊,掌管天下的,怎么能愛玩愛鬧呢?”
“是啊,而且寵妾滅妻更是要不得,尋常人家若是遇到這樣的事,長輩尚且要嚴令禁止,再把妾打死算完,身為皇上應當做天下人的表率,怎么能做這樣的事?”
“就是啊,就算是當官的這么干,輕的丟官棄爵,重的直接斬首,這是人盡皆知的道理。”
“哎,可惜皇上沒有長輩,唯一一個楚王還是個不著四六的風月王爺,這可如何是好,連個規勸的人都沒有。”
“哼,要什么規勸的人,攝政王說來也算是他的長輩,又戰功赫赫,不一樣說不聽他?”
“也是,要說大青國還能運轉,真是多虧了這位攝政王,否則交給黃口小兒之手……”
“噓……不要命了么,竟敢說這樣的話!”
“啊,是是,是我糊涂了。”
眾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諱莫如深的默契。
須臾,那個反駁的公子笑道:“嗨,管他那么多呢,反正現在有攝政王在,天下還亂不了。”
“要說呢,攝政王年紀也正是相當,聽說府中只有一位王妃,連通房丫頭都沒有,若是他……那該多好。”
“呵呵,咱們這位攝政王是最面冷心熱的,就拿春闈來說,若不是他力排眾議讓寒門學子也能科考,咱們這些平頭老百姓何時才有出頭的一日?”
“哎,都說攝政王殺伐果決,冷酷無情,可你看,人家做的事樁樁件件都是為著咱們百姓,聽說跟府上的王妃感情也甚為恩愛,這才是咱們的表率啊。”
“是啊是啊。”
許雙柳靜靜的聽著,不由得側目去看那兩人。
一個頭戴小絨帽,身上穿著棉布衣裳,看起來家境很好。
反駁的那位公子穿的絲綢,手里還拿著一把扇子,大有些魏晉之風。
她淡淡收回目光,心里有個猜想。
這兩人看似立場不同互相抨擊,實則是一唱一和拉一踩一,把這群聽熱鬧的人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若說是無心的,那也太巧了些。
正想著,只見兩個眼熟的侍衛跟著一個說書先生走了進來。
說書先生手里拿著厚厚的一本書,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邊走邊看。
待三人進了后面的院子,許雙柳才收回目光。
可很快,門外又進來兩個人,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婆子推著一個腿腳不便的女子也跟了進去。
許雙柳的心放回肚子里,放松的靠在椅背上,等著之后會發生的事。
一曲江南小調終于唱完了,說書先生拿著厚厚的話本上了臺。
醒木一響,滿堂安靜下來。
“今日咱們不說古人,不說后世,只說一說發生在現下的一則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