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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2章 以南淵太子妃的身份再見顧時

      難道我不應該討厭你?”

      顧時輕嗤反問。

      “當初若非是你從中作梗,我有何至于...”

      似是不想再回憶過往,顧時的眼底閃過一抹痛楚。

      如今雖說花白的頭發發根已經有了復黑的跡象,可是,只要一想到自己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沈慕兮母女。

      那股緊緊纏繞在心頭的窒息以及痛苦感就無論如何都散不去。

      “趁著我還能控制自己不殺了你,滾。”

      蘇柳溪氣結,“你...你簡直就是不識好歹。”

      似是不甘心,離開之前,她撂下了一句,“你若是讓我不悅,便是與整個蘇府作對,顧時,我希望在榮郡王府這方面,你不要做糊涂事。”

      顧時置若罔聞。

      目光依舊落在虛空位置。

      直到下人來報,裴望來了。

      這些天,因為與裴望打交道的次數越來越多,顧時與裴望算是愈發熟稔。

      “蘇府最近有動作。”

      聽到裴望帶回來的消息,顧時絲毫不意外。

      “我的人已經跟我說了,蘇康最近與回疆人走得很密,而且,蘇勇沒死,在他身邊的人,亦全是回疆人。”

      裴望神色凝重,“如此看來,蘇府有意與回疆勾結,意圖挑起我北宸與南淵的仇恨,若是兩國交戰,最后還是回疆得利。”

      “圣上那邊,似乎沒有太大的反應,你怎么看?”

      “還能怎么看?”裴望冷笑,“不過就是想要裝糊涂去占便宜罷了。”

      畢竟,南淵這塊肥肉,誰不想上去咬一口?

      可到底誰先開這個口,現在還真不好說。

      只是...

      “若是開戰,定然也是生靈涂炭,只是可惜了那些百姓。”顧時輕嗤一聲。

      聲音里帶著濃濃的嘲諷。

      “先看看南淵的意思如何,我知道,現在出使前來的是南淵那個不受寵的太子跟太子妃,若是南淵太子亦是主和,那我們也許還能跟他合作。”

      說到這里,顧時的渙散的眼神逐漸聚攏,似是喃喃自語一般開口,“就怕,那南淵太子,也是個草包。”

      ...

      “阿嚏~~”

      與此同時,遠在萬里之外坐在高頭大馬上的慕容景衍毫無形象地打了個大噴嚏。

      賀鴻好奇地轉頭看向慕容景衍,“屬下剛才就覺得那一股奇怪的山風吹過來不妥當,沒想到一下子就給您吹著涼了。”

      “行了,少在本宮面前貧嘴。”

      “殿下,實在不行,咱們也別硬扛著,您先進去馬車里面坐著,不然您的風寒只會加重。”

      更別說到時候踏入北宸境內要換上四面透風的輿攆,若是讓人看到掛在鼻子上的兩條大鼻涕,多損害形象...

      光是那么想,賀鴻就覺得渾身不得勁。

      轉頭對上慕容景衍似笑非笑的眼神,他脖子一縮,夸張地側耳傾聽,“...啊,屬下好像聽到賀玄在叫人,屬下去看看。”

      說完,賀鴻一溜煙似的打馬往前走了。

      沈慕兮在馬車里將二人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忍不住掀簾看向在原地緩緩打馬前行的慕容景衍,“我不吃人,你進來,我還能為你號個脈。”

      萬一真的是風寒,她手上有一些長期備下的傷風散,服下出一身汗就好了。

      慕容景衍還想開口拒絕,對上她略帶關切的目光,拒絕的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最后還是喚來了賀鴻牽走了他的馬,而他則乖乖進了馬車。

      夏蟬識趣地退下。

      沈慕兮一絲不茍地為他號脈。

      慕容景衍背在身后的左手指腹都要被他捻出火花了...

      “其實筱筱倘若是一直留在小東宮,也是可以的,沒必要一定要將她送去丹陽。”

      “對我來說,丹陽也屬于是我的根。”

      落葉歸根,不管以后她跟筱筱要在何處游歷,筱筱不知道會在哪一個歇腳點與她分開,她總要回去她曾經來時的路。

      不忘“漂亮活著”這個初心。

      后面的話,沈慕兮沒有跟慕容景衍說。

      在她看來,十分沒必要。

      慕容景衍本就想找話題打開話茬。

      奈何她根本油鹽不進。

      快要搓出火星的手指總算停下來抽空摸了摸鼻子,緩解自己的尷尬。

      沈慕兮號脈,本來只以為慕容景衍是風寒。

      臉上十分輕松。

      可隨著指尖搭上慕容景衍的脈腕,她的神色逐漸凝重。

      最后松開了搭在慕容景衍脈腕上的手。

      “如何?風寒很嚴重嗎?”

      慕容景衍神色依舊輕松。

      沈慕兮卻像是不信邪一樣,重新再次給慕容景衍搭脈。

      后面這一次認真號脈,果然讓沈慕兮號出門道來了。

      “陛下這種咳嗽打噴嚏的情況維持多久了?”

      她的眼神太過可怕,仿佛下一刻就要把自己的眼珠子瞪出來。

      慕容景衍連忙細細回憶,“從給你炙肉的那日晚上開始,喉嚨便有了異物感,翌日就開始咳嗽,至于打噴嚏,本宮說剛才是第一個,你信嗎?”

      有什么信不信的?

      人吃五谷雜糧,別說打噴嚏了。

      即使是慕容景衍放屁打嗝上茅房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沈慕兮點頭,“自然是相信的。”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在慕容景衍提及炙肉那日,她似乎看到了慕容景衍略帶哀怨的眼神。

      后來也沒有聽人提及過炙肉那日發生什么事,她一覺睡過去以后,就過了。

      沒人說起來,她自然也就不提了。

      難道是因為那天他炙肉太多,吃不完,浪費了?

      “如果說,與你接觸的東西有什么不一樣,大概就是,本宮從宮里出來以后觸碰了一封密函,后來炙肉那日,你熟睡了,賀鴻前來找本宮說了一些公務,期間本宮也觸碰了一封封了蠟的密信,其他,并無異常。”

      隨著自己的排查,沈慕兮的臉色越來越凝重。

      慕容景衍的心也開始懸起來,“可是有什么問題?”

      沈慕兮抬眸直直對上慕容景衍疑惑的眼神,“恭喜殿下,你又中寒毒了。”

      慕容景衍:???

      !!!

      ...

      半個月后。

      北宸京城。

      顧時一大早就帶著下人等候在城門外。

      就是為了迎接南淵使節。

      從旭日初升,一路等待到烈日高懸。

      南淵的旗幟總算在開始出現在眼前。

      緊接著,就是一隊騎兵,騎兵后,是一架北宸專門用來接待來使的華貴攆輿,后面是南淵朝貢之時,帶過來的貢稅。

      隊形整齊劃一。

      似是與往年的進貢出使都不一樣。

      尤其是當南淵整隊人馬停在他面前的那一刻。

      顧時的心更是不受控制的漏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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