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確定她們是否也是她實驗的一環。
季銜星說:“我們那里還有一瓶,你如果想自己嘗試,廚房還有杯子。”
看著伸到面前的酒瓶,丁四最終接過:“我知道了。”
在這之后,季銜星就帶盛莫離開了。
路上,盛莫吞吞吐吐地問季銜星:“你說的這么……但是我們……是不是……”
對陳越說的這么冠冕堂皇,但是我們,尤其是徐一流做事的風格,比之陳越只能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是不是太虛偽了些?
季銜星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
“同一件事,蠢人和聰明人做起來,是一樣的嗎?”
盛莫一愣。
季銜星略微上揚的唇角逃逸出幾分掩不住的嘲諷:“蠢人自掘墳墓,聰明人打通出路,至于事后的故事怎么遮掩、如何書寫,那都是由活著的人說的算。”
她愿意說她們是好人,她們就是好人。
盛莫忍不住偏頭看她,一時有些晃神,竟也仿佛看到了徐一流的影子。
她穿著的西方厚重裙子明明已經被她撕的破爛輕便,可落在他的眼里,竟然有幾分衣冠楚楚的意味。
“她說的不錯。”徐一流低笑,難得真心地勸這兩人,“學著點兒,臉皮不用太薄,心狠一點兒。”
心軟的人,在現實世界或許還能憑借其它的什么如魚得水,可是在這種任務中,是活不下去的。
霍知也嗯嗯點頭,不知道聽進去了多少。
盛莫瞅了眼霍知也手里的紅酒瓶,目光復雜地看向徐一流:你確實挺心狠的,對自己人也不留情。
徐一流坦坦蕩蕩對著他的目光:
“快十一點了,收拾收拾,準備睡覺。”
霍知也把門關上,按照徐一流所說用那個開瓶器弄開紅酒瓶,放到床腳,順便用床頭柜抵住,防止因為床板搖晃摔碎。
盛莫老是覺得他比她聰明,她才不這么覺得。
就比如今天這個冒險的事情,她看到了盛莫的神情,心底覺得好笑。
確實,她屋里有吸血鬼,遭受畫像幻覺的威脅,還要拿著紅酒,聽起來很危險。
但是吸血鬼她現在根本不怕,畫像和紅酒的威脅并不好說。
盛莫光想著徐一流拿她冒險,拿所有人冒險,根本沒發現徐一流自己的打算。
霍知也發現了。
徐一流今晚要在宵禁后出門。
她抬頭看了眼頭頂沒有臉的半身像,喃喃道:“光嚇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去嚇徐一流和季銜星這種人……”
這次,她完全沒關燈。
一天沒有進食和飲水,霍知也躺到床上才發覺又累又餓,還真的有了睡意,哪怕身下床板搗鼓聲又響了起來。
她翻了個身,嘟囔道:“別煩我。”
半夢半醒時,她臉上的光線閃了閃,忍不住將身體翻了回去,仰著頭迷迷糊糊睜開眼。
迷蒙中,她看到半空中一個和她平行的身體。
那個人的臉她見過,此時正貼在她的臉前,同她的距離不過咫尺。
見她醒了,那人笑了。
房間里的燈“啪”一聲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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