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心思來的莫名其妙,在接觸方曉意久了就越發強烈,想看看這種好人恐懼之下會做出什么。
她認真地反省。
可能是因為她不信世界上有純粹的好人吧。
方曉意卻沒生氣,只是拍拍胸口:“不過還是我膽子太小了,吸取教訓,下次改過。”
徐一流偏開頭,不看她的笑,說:“但我沒胡扯,這應該就是如意和孔月明,如此來看,死的人會出現在畫像上,污染物或許也跟這幅畫脫不了干系。”
“燒了它。”她得到這個結論。
季銜星終于出聲:“每天都會有人來這里。”
兩個人都看向她,她平靜地說:“這里空間下,房屋四角沒有氣孔,密閉環境下點著四根蠟燭,如果一直沒人進來更換蠟燭,遲早會熄滅或者蠟燭燃盡。蠟燭還有一指燃盡,今天早上應該有人進來更換過。”
破舊的燭臺上有滴落的蠟,但并不是很厚,說明有人會定時清洗。
如果將畫像燒了,明天一早多半會驚動一些人或者什么東西。
季銜星看向徐一流:“還想燒嗎?”
徐一流端起其中一個燭臺,轉向那空白的畫框:
“燒。”
不光是畫像,整幅畫框都漸漸湮沒于火焰中,三人一人拿著一座燭臺,從不同的角度灼燒著畫框,眼看著它一寸寸消失,化作灰燼。
任務內容:找到并清理污染物05\2
這個進度讓三人都是一愣,心頭浮上些許微妙感。
一個就一個,怎么還有半個污染物……
徐一流琢磨著:“看來真有東西從畫里跑出去了,可惜沒什么身份信息可以尋覓。”
她隨即看了一眼面板數據,失望地發現降智效果仍然沒有抹去。
季銜星比她更快,立刻就蹲下身扒拉她的褲腳,手頓住:“還是黑的。”
徐一流瞧著季銜星的頭頂,抬頭對上方曉意關懷的目光,心頭被壓下的不適感再度冒了出來,在方曉意開口詢問前出聲:“和湖有關,暫時沒事。”
“什么聲音?”季銜星忽然不動了。
徐一流仔細去聽:“腳步聲。”
外面有人。
三人不約而同地向門走去,將步子放得極輕,沉心聽外面的動靜。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最近的時候似乎就在祠堂對面,與她們僅有一門之隔。
可那腳步聲之后絲毫沒有放緩,而是漸漸走遠。
季銜星說:“宵禁,除了更夫,沒人會出來。”
昨日她們就打聽過,這個莊子上的人很守規矩,上廁所都會用室內的器皿,這一點上格外得保守。
更夫不會進莊子。
徐一流迎上季銜星的目光,看出她的所想:“出去?”
季銜星直接上了手。
徐一流拿開她的手:“我來。”
這種木門開門的聲音大,想不出聲是有技巧的。
進來的時候她不確定這門的結構,動靜才大了一些。
很快,她幾乎是無聲無息地將門打開,讓兩人出去,之后又無聲無息地將門關上,整個過程不過幾秒,看得方曉意心情更加沉重了幾分。
三人循著腳步聲,一點一點跟上。
不知為何,昨夜和進祠堂前明明都沒有月光,這會兒月亮卻冒出了頭。
徐一流做過私人調查的工作,比她倆更擅長追蹤人,不一會兒就跟在了最近的位置,與兩人拉開了距離。
因此她首先看清了月光下的那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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