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很誘人的條件。
顧時立刻停住了腳步。
“你想如何?”
“很簡單,”縱然被病痛折磨,傅詠絮依舊強忍身上痛楚,得意洋洋地走到顧時面前,“你幫我得到慕容景衍,我幫你得到南淵太子妃。”
她毫無遮攔的話太過驚世駭俗。
“如今還在行宮別苑,”顧時當場皺緊眉頭怒斥,“他們現在是南淵使節,莫要胡來。”
“南淵使節又如何?如今南淵國力遠遠不如我北宸,即使真的打起來,南淵也只有丟盔棄甲的份,屆時我若是想要得到他,他還不是得乖乖對我搖尾乞憐?”
傅詠絮驕傲地挺起胸膛。
顧時不贊同地看向她,“如今回疆正在伺機而動,若是我們真的與南淵開戰,只怕連我們也討不得好。”
“那又如何?回疆不過只是一個蠻族,我們能打南淵,自然也能打他們。”
傅詠絮信心滿滿。
在她看來,北宸國富民強,只要他們想打,其他國家永遠只有搖尾乞憐的份。
顧時不想再理她。
轉身又要走。
“難道你就不想好好彌補你之前的遺憾?”
傅詠絮氣定神閑的聲音再次從顧時身后傳來。
他再次頓住了。
傅詠絮眼底閃過一抹即將得逞的得色,“你的荒唐事,基本上能夠有點腦子的都打聽到了。
姐姐的遺憾,妹妹彌補,反正都是女子,滅了燈不都一樣嗎?”
字里行間,都是對女子的輕視。
顧時脫口反駁,“她不是一般女子。”
她是沈慕兮的妹妹...
對于沈慕兮,顧時的內心是糾結的,遺憾的。
他甚至不明白,他們夫妻二人,為什么突然就走到了這個地步...
“不管是不是一般女子,總是女人一個,”傅詠絮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反正你要彌補,總要有機會。”
說到這里,她唯恐天下不亂地瞇了瞇眼,“而且,本宮今天可是打聽到了,那個水性楊花的南淵太子妃,今日外出,好像見了一個從丹陽來的男子。”
丹陽?
顧時的眼眸驟然攏起了一層讓人難以琢磨的情緒。
他太熟悉這個地方了。
“我聽她說,好像要讓那個男子,照顧什么...或者你回頭細查一下,說不定還有意外驚喜。”
傅詠絮不懷好意地朝顧時笑了笑。
顧時此時腦子里出現的是自己之前聽說南淵太子特地將女兒接來了京都,細查之下,發現那個小姑娘只是體型與筱筱有點相似,其他方面并沒有半分相同。
他還以為是自己太敏感了。
正準備放棄,猝然聽到傅詠絮這么一說。
他頓時燃起了希望。
丹陽...
...
傅詠絮以為自己在行宮別苑慫恿顧時的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實際上,在沈慕兮離開以后。
傅詠絮跟顧時二人的聊天內容,早已傳入了沈慕兮耳中。
饒是知道傅詠絮暴虐且沒有人性,可她的無恥程度還是讓沈慕兮震驚了。
最震驚的,莫過于夏蟬。
“這二公主分明是一國公主,受萬民敬仰,為何她卻把萬民視作螻蟻?”
想她南淵,雖說圣上子息單薄,朝堂爭斗亦是嚴重,可達官貴人從來不會無緣無故欺壓百姓。
尤其是某些脾氣比茅坑石頭還臭的老臣子。
懟天懟地對空氣,卻也會在百姓食不果腹的時候,將自己為數不多的存糧拿去布善...
沈慕兮不知道夏蟬的想法,一臉見怪不怪的開口,“高位之人,從來不會體會百姓貧苦,他們只會覺得,壓榨不了百姓的價值,就是百姓沒用。”
雖然她做不了什么大的改變。
可是想到北宸百姓會因為抉擇者的昏庸而受苦,她還是忍不住嘆息一句。
“如此一來,北宸的路又怎么可能走遠?”
現在,就看顯王到底能不能支棱起來。
“姑娘...”
“好了,我沒事。”
沈慕兮回神。
心中暗暗叨念了一下范珊的去處。
好一會,終于還是決定修書一封送往丹陽。
“被傅詠絮這么一提醒,顧時的目光肯定會落在丹陽,回頭你幫我捎個信出去。”
“是。”
沈慕兮很快就把自己想要交代事情寫在信件上。
在夏蟬遣人送出信件回來以后,她還是忍不住問夏蟬,“賀鴻還沒回來嗎?”
都已經大半天了。
按照以往,讓他打聽周邊的什么消息,不出一個時辰,就可以將所有前因后果都捋清楚。
這次,明顯不對勁。
夏蟬的臉上同樣帶了些許擔憂。
“尚未。”
...
當夜,一匹快馬迅速離開京都。
很快被另外一個追上去的人攔截了。
那人搶了信件后,將送信的人抹了脖子。
染著血跡的信箋,很快送到了顧時的書案前。
看著熟悉的自己,顧時感覺自己連呼吸都要凝固了。
若是說,世上兩人,有模樣相似的巧合。
那么這字跡,是無論如何都不能作假的。
顧時甚至還能感覺到自己濁重的呼吸。
連帶抽出信箋的手都在發抖。
等看清了信中熟悉的字跡以及信中內容。
他內心的狂喜,更是直竄天靈蓋。
“沒死...筱筱沒死...”
顧時的眼眶發紅,一時之間,竟不知要做如何反應。
王英被喚進書房的時候,就看到了顧時還未褪去的激動神色。
“你再去丹陽跑一趟,這一趟,務必安然地將人帶回來。”
王英一臉茫然,“王爺,你在說什么?”
顧時激動地輕輕拭去眼底淚花,“筱筱,我的筱筱沒死...”
他心中,甚至有一種希冀,木蘭山斷崖下的女尸,不是沈慕兮。
而那個所謂是故人之妹的太子妃,也不僅僅只是故人之妹,而是故人。
沒想到,上天真的聽到他的禱告。
筱筱還在。
那么,按照南淵太子妃的所作所為以及態度,幾乎已經有九成幾率可以確定,那根本就是慕慕。
想到有機會與沈慕兮破鏡重圓。
顧時更是直接紅了眼眶,喃喃自語,“沒事...沒事就好,之前她耍小性子騙我的事情,我可以全部既往不咎...”
王英看到顧時這副患得患失的模樣,忍不住心疼起來。
到底也是曾經意氣風發的王爺啊。
什么時候開始,他竟變得如此卑微?
“王爺,咱們清醒一點,夫人跟小小姐已經沒了。”
他干巴巴地勸說。
有些話,真的不是只是勸說幾句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