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抱在懷里喂養了大半年的兒子。
“原本我是打算帶孩子一起走的。但我爸說一是目標太大,二是他留了個雙保險。”
白哥覺得人再毒,也虎毒不食子,把孩子留下最起碼要真出事了,能絆住洪先生一段時間,給白淼跑路爭取機會。
白淼至今也忘不了父親送她走前,最后說的話,叫她放心,肯定沒事,他會帶著孩子全身而退去找女兒。
但也許要是沒有洪先生,上面那人沒準能讓白哥全身而退,但問題就出在這,白哥一心想要弄死洪先生,必然要犯那人的忌諱,其實就是著了洪先生的道。
“我爸給我想了萬全之策,卻沒給自己想萬全之策。之后的事,你們應該都知道了,我隱姓埋名逃了,洪先生則接手了地下賭場,成為了那人,新的一把刀。”
“葉小瑤是怎么聯系上你的?”
按理來說白淼這個角色,洪先生找了那么多年就沒找到,葉小瑤怎么聯系上她的,而且從邢凱旋的證詞看,似乎說葉小瑤聯系上了很多當年被洪先生虐待的女孩,到底用了什么方法?
“是我主動聯系的葉小瑤。”
白淼的話令人震驚,“我在國外生活了一段時間后,覺得人生一點意思都沒有,我就想要找回那個孩子,真的,就是個執念,也想給我爸報仇。
雖然我都沒想過孩子找回來了,我會不會好好對他,可找孩子,已經成為了我那時唯一的信念。
一個十幾歲遭遇人生變故,媽死爹死,顛沛流離的女孩,總要找點人生目標才是。而且。”
她沒往下說,卻是手懸空抱著的姿勢,像是抱著空氣中看不見的嬰兒,她總在午夜夢回里想起那個孩子。
她也曾試圖忘記過去,開始新的生活,可總去想那個孩子到底有沒有活下來,在那樣的父親身邊,活的好不好。她其實就想知道,孩子過的怎么樣。
即便愛恨糾葛,恨意直達心底,可也是一個母親最樸素的想法。
而這個念頭那些年幾乎把她逼瘋。
“我即便逃走了,也一直在關注地下賭場和洪先生。
我爸雖然死了,但當初他手上可捏著一大堆人的把柄和線路。我只要偷偷觀察就行,雖然人找不到,但他們的路線我略知一二。
我可是白哥的女兒,我猜陳警官應該明白。
然后我就發現,洪先生確實比我爸厲害。
我爸手里的地下賭場,就是小打小鬧,還是老一輩混子經營夜總會那套。
可換到洪先生手里,則完全不一樣了
那個人就是個變態,變態之所以和常人不同,是因為沒有下限。
常人做什么事有一個度,是人性認知的度。
我爸哪怕迫害那些女的,但也就是那樣,可洪先生不同,舉個例子,他可以將一個人在一圈人的觀摩下,活著將腸子取出來。
甚至許多你們想不到的折磨人的法子,自然也有另類的拐賣人口的路線方式和運輸途徑,以及摸進國外暗網做一些緬甸那邊的生意。
真的,不接觸根本想不到還能那樣做,我打聽事的人,都換了幾波,不是泄露了,是因為洪先生這個人謹慎到,即便是他的人,隔一段時間就要換一批。
被換下來的那些都被他熱血洗腦,最后成為了魚肉。
他最忌養虎為患,絕對不會像上面那人一樣,把我爸養那么多年。”
他的手上,必須永遠都是新面孔。
但也因為他這樣變態的方式,將地下賭場,推上了新的高度。
不再只是一個有錢有權人玩樂的消金窩藏春樓,而是成了一個橫跨國際的犯罪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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