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盯著紀莫年的眼睛,良久,“這案子你一直跟著我,知道背后的勾勾連連,我知道你是個什么樣的人,如果你察覺到了什么或者知道什么,你可以。”
“我說了陳立,凡事講證據。”
紀莫年顫抖著,陳立盯著他半晌沒再問什么,點著頭,只是在走出病房前忍不住回頭,“你知道羅振拿出了什么證據嗎?”
“什么?”
“不妨實話和你說,現在我們有實證,證明當初你爸對清水灣的項目插手了,證據是真的,他指使了魏清找了拆遷的人,現在很麻煩。
我希望紀莫年你能認清事實,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這案子有多艱難你該知道,我希望能快點塵埃落定,給那些因這個案子枉死的人一個交代,也是為你爸好。”
紀莫年手指攥緊著,終極沒回答,陳立關門出去后,屋子里一下靜了,他內心狂跳,不知自己做的究竟是對還是錯。
但他明白,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做點什么才行。
想到此,拿起電話,想打給趙叔,可一想到他電話可能現在已經被監聽。
他假裝電話摔壞了,借了之前在醫院相熟的護士的電話打給趙叔。
三兩語紀莫年就把陳立的話告訴了趙叔,“我該怎么做?”
他此時才后知后覺,趙叔為什么讓他這么說,如果他真的什么都沒有回答,陳立就不會給他透露任何線索,他這么樣說讓陳立懷疑,不得不告訴細節,而趙叔想知道的就是這個。
“接下來你家會被查,你姐姐的事一定會被有人心挖出來,紀莫年,這一點上你一定要挺住知道嗎?
這才是接下來的重頭戲,不能讓他們以這一點擊垮紀家。該怎么說怎么答案,要靠你隨機應變。”
趙叔匆匆的掛斷了電話,紀莫年則是腦子嗡嗡的。
其實沒等多久,紀莫年就感覺到不一樣了,首先就是醫院,開始有議論和騷動,因為母親被帶走問話,一直沒回來。
警方那邊控制著輿論,省里現在的情況除了這幾個內部人外界都不知道,畢竟紀長嶺如是真有問題太大震動很難辦,羅振的事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
可尹淑芳什么人啊,現在安城醫院這大項目,關系到國際上醫學大課題,她是國內這邊的項目主要負責人之一,而且這個項目馬上進入臨床階段,正在配合李教授篩選志愿者,這么重要的時刻,尹淑芳一直不回實驗室,肯定是不行。
哪怕李教授主持大局,但終究拖不了多久。
而紀莫年如果不是因為受傷,估計也要被帶回刑警隊問話了。
可在醫院的每一分鐘都是煎熬,外面有警察看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但這樣的度日如年卻讓紀莫年腦子逐漸變得清醒起來,以至于,有天晚上陳立突然來的時候,幾乎是突襲的問他關于他姐姐的事,他也沒有因此激動顫抖語無倫次。
甚至連紀莫年自己都驚訝,他可以把姐姐當年的事,有一天這么平靜又避重就輕的敘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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