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這一點,自然不會聽我的話。
可他恨我對他下毒,他在報復我,用最狠的方式。
他想讓我死,死在最痛苦的時候,可他算計到了一切,唯獨沒有算計到,一個正常人與我和他的心是不一樣的,他沒有算計到,那個報復我的孩子,最后一刻心軟了。
我們都入戲太深了,那孩子這輩子因為我爸,沒有得到過任何母親的呵護,也許和我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是他唯一得到過母親溫暖的時候,可一切從頭到尾卻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
白淼微笑著,眼淚卻止不住的流下。
“洪先生永遠都不會告訴我,兒子的下落。我其實就是想知道我的兒子,這輩子過的好不好而已,就這一個愿望。
我很多時候在想,或許我的兒子也在無數個夜晚像那個男孩一樣,在想自己的母親,也在找著我呢?
所以我身為母親,總要去嘗試所有可能,見到他,找到他。
只有盡了一切努力,我才能說我是一個母親。”
白淼抬頭,看著在場的警員,陳立心里壓抑的不行,強迫自己皺眉繼續詢問,“所以,你最后也沒有從洪先生嘴里知道你兒子的下落,那洪先生呢?那種毒不是說即便有緩解的藥劑,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有抗藥性?”
“對,我就是要他痛苦,但他很厲害,找人提純了解毒劑,可以最大限度的延遲,但也只是推遲他逐漸痛苦的過程而已。
早晚有一天他會痛到自己都不想活了,剩下交給時間就行了,不管是五年,十年,還是十五年,終有一天我種下的果,會成為他刻骨銘心的花。
這個過程我不后悔,因為我為我的兒子努力過了,但我唯一覺得對不起的人,就是葉小瑤。
她那么信任我,可我最終還是背叛她了。我換了藥劑后她就發現了,說不怪我,但我們就此也分道揚鑣了。
我被刺傷后雖不致命但流血很多,也差點死了,可葉小瑤和火女都沒有出現來救我,我就知道,她徹底和我劃清界限了。
哪怕我后來聯系上了火女其他人,想要幫葉小瑤的忙,她也再沒在我面前露過面。
但我一直知道她的一些消息,我當時真的只想把我知道的洪先生的事告訴她,希望對她有幫助。
畢竟我那件事過后沒多久,馮嚴和她,也分道揚鑣了。
我知道洪先生瘋了已經,洪先生更是猜到了,無論是葉小瑤還是我,都是被那個人引導著想將他置于死地,他只有想盡辦法拼命地自保,才能夾縫中活下去。
我之前說了,我已經漸漸摸出上面的人,想和他劃清界限,所以陳警官,你們要抓緊了,否則我怕洪先生在你們破案之前就死了。
你們以為你們能知道這些內幕是因為什么,我個人覺得,有上面的人故意引導的手筆,他想讓洪先生和葉小瑤互斗,把地下賭場的事報出來。
然后在你們查到關鍵點上時,讓洪先生死,這樣,就永遠不會有人知道背后的人是誰了。
或者說那個人想要的,不僅僅是這個。
不然他完全可以出手滅了洪先生,哪怕洪先生厲害,有所防備不好抓到。
但我更傾向于另一個可能,那就是,背后那個人想在弄死洪先生同時,引導著你們在這條線上懷疑別人,以至鏟除自己的敵對方,外加徹底和地下賭場割裂,一舉數得。”
白淼的話擲地有聲,敲著陳立的心臟。
“當然,這些都只是我的猜測,沒有任何證據。可我這二十多年,攪在這個局里,摸出來了這個感覺,尤其是最近幾年,這感覺越發的明顯。
很多時候,我都在想,也許葉小瑤我們都是被人引導著一步步走到今天的,真的,我這種感覺很深。
我和葉小瑤說過,但她說無所謂,不管被誰利用,她只想達到她的目的,這就夠了。
她是個目標明確,十分堅定的人,是我這些年見過,最堅強的人。
可馮嚴卻說,葉小瑤是他見過最脆弱的人,我想大概這就是為什么馮嚴才是最了解她,和她最親近的人的原因吧。”
“你剛才說,馮嚴和葉小瑤后來鬧翻了,這點究竟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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