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哲和你說的?”
“一個人和另一個人感情好,不是靠說就能讓他人感受到的,而是很多細節,比如之前郝哲老師搬家,我們殘聯會的人去幫忙,看到他家很多東西,擺件啊,家具風格都和郝哲老師很不符,問起來,竟然是郝哲老師的哥哥送的。大到沙發電視,小到一個擺件甚至牙簽盒,處處都是兄長的痕跡。
包括郝哲老師那套公寓,也是其兄長花錢買給他的。
所以即便兩兄弟打電話吵翻天,或者長久不來往,但實際上,感情還在。”
付振明說的這點,倒是讓陳立驚訝了,他調查郝哲和郝大偉的關系,著實算不上親密。
一年能見兩三次已是不易。
平時郝哲身體不好經常生病,郝大偉也從來沒去醫院看過,多是殘聯會的人幫忙照料。而郝大偉也是如此,生意上有一次需要文聯的人幫忙,他都沒找郝哲,而是迂回托人找關系找了其他人,甚至文聯的人根本不知道郝大偉是郝哲的哥哥。
殘聯會的人也不知道,只知郝哲有哥哥,但如果不是這次出事,付振明都不知他哥哥是安城極其有名的情趣用品大亨郝總。
雖然付振明這人說的挺深奧,說什么內心聯系的情感也是情感深厚的表現,但陳立自覺無法理解這種不管對方死活的親情。
但陳立意外在于付振明說的這件事,他是萬萬沒想到,郝哲連房子都是郝大偉買的,畢竟他們年紀相差很大,又是同父異母,如果父輩在可能還會多幫襯,但他們父親早就去世了,這樣的兩兄弟就算斷了關系,也不算怪事。
可如果單單是看在血緣關系上買了房子說的過去,房子里各處細節都是哥哥親自操辦,就真的讓陳立感到疑惑了,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這樣的親情?
陳立思索著,還想再問什么,就聽到展廳門口有聲音傳來,“付老師,是陳警官他們來找我了嗎,我聽小陳說的。”
眾人回頭,門口一個志愿者扶著拄著盲杖的郝哲過來了。
從殘聯會出來,陳立說明來意,“我們想去你哥哥家看看,有沒有他自殺的線索。你哥哥身上沒有鑰匙,家里還是指紋鎖,所以。”
“我有哥哥家的備用鑰匙。”郝哲說到。
“鑰匙?”
“對,備用鑰匙。”
“你沒有在你哥哥家錄入指紋嗎?”
“雖然是兄弟,但彼此總要有些隱私吧,這鑰匙,也是哥哥怕指紋鎖沒電,放在我這里備用的。不過,鑰匙在我家里。我沒帶在身上。”
“沒事,我們先送你回去取,如果您方便的話。”
“當然方便。”
郝哲住在殘聯會不遠的一個小區,車子一拐就到了,是一處高檔樓盤,他住在九層。
小王從進小區就四處看著,感嘆這邊物業豪華,忍不住在手機上搜這個小區的房價,其實都不用搜,看附近地段就知道這里絕對不便宜,這邊的房子,最小戶型也要兩百平。
果然,到了9層,一梯一戶。
郝哲家也是指紋鎖,他摸索著開了門。
剛進玄關,小王就忍不住吸氣,主要是,家里裝潢太奢華了。
郝哲讓他們在沙發上等他一下,又在冰箱里拿了幾瓶水出來。
紀莫年三人光顧著看屋里奢華的裝潢,也沒多注意郝哲,他從廚房過來時,卻絆了一跤,手臂在客廳那個黃銅羚羊擺件上刮了一下,手指都蹭破了。
聽到聲響,三人才回頭,紀莫年趕緊過去,“郝先生不用忙了,我們等你拿了鑰匙就走了。”
“讓各位見笑了。”
紀莫年看著他手指劃破,想找藥箱過來。
郝哲卻擺手,“沒事的,我眼睛不好,小磕小碰經常。”
他無奈的摸著那黃銅擺件。
陳立注意到那黃銅羚羊頭上角尖尖的向上,很容易劃到人,何況是個盲人。
“這東西我哥哥剛拿來沒多久,我還不太熟悉它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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