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敢回答。
他知道無論答案是什么,都滅不了陸振海的火氣。
見他不說話,陸振海氣笑了,“好啊,隱瞞自己的身世,就是為了陸氏繼承人這個位置?”
“你媽瞞得可真好啊,”他拄著拐杖的手顫抖起來,“虧我還對她的去世心懷愧疚,敢情她還給我留了份大禮。”
陸振海將火氣都發泄在了陸蕭然身上,又揮棍打了他好幾下,處處敲在脆弱的骨頭處。
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阿杰都不忍心地閉上了眼睛。
陸蕭然被打趴在地,鮮血汩汩流出,將潔白的地板染紅。
他艱難地撐起上半身,抬起頭,擦了擦嘴角的血,笑著看向陸振海。
“爺爺,不可否認的是,我是這一輩唯一從零島出來的人,沒有人比我更適合做繼承人。”
陸蕭然咧嘴,露出鮮紅的牙齒。
“您也不想讓這么廢物的后輩接手您的江山吧?”
陸振海冷然地看著他,“誰說沒有?”
陸蕭然笑容僵住,“您不會是想讓江折來吧?”
陸振海用拐杖拍了拍他的臉,“你三番五次輸給他,說沒有人的能力能超過你的這番論,簡直可笑。”
“可是江折姓江!”陸蕭然忽然有了力氣,踉蹌著站起來,“連他現在的名字不也是因為厭惡他才為他改的嗎!”
“我當然不會選他,”陸振海又用力打了他一棍,拐杖摁著他的肩膀重新跪下,“我陸氏的江山只能由姓陸的人接手。”
“可你不姓陸。”他背過身,“阿杰,將他扔去零島自生自滅。”
陸蕭然渾身血液凝固。
他聽說陸振海在上一次零島考核結束之后,就投放了不少更兇猛的動物。
他現在渾身是傷,根本不可能挺過去。
“爺爺,您不能對我這么狠!”陸蕭然幾乎是爬著過去,攥住陸振海的褲腿,“我是您疼愛了多年的孫子啊!”
陸振海嫌惡地踢開他,“你身上沒有我陸家人的血,不配叫我爺爺!”
阿杰立即將陸蕭然拖了出去。
他哀求的聲音逐漸遠去。
大廳內只剩下陸振海。
他低頭看向還帶著血手指印的褲腳,眉頭皺得更緊。
“真臟。”
半個月后,阿杰向陸振海帶來了一個消息。
“老爺,已經在零島發現蕭然少……陸蕭然的尸體。”
陸振海表情沒有一絲波瀾,“不用收尸,就當給那些野獸填肚子。”
盡管早就知道老爺冷情冷心,但沒想到會如此絕情。
畢竟是養在跟前培養的未來繼承人,僅僅是因為并非親生,就毫不留情地扔去了零島,甚至連條活路也沒給。
他不由感到膽寒。
似是察覺到阿杰心中所想,陸振海開口:“非我陸氏血脈,不配留在幽瀾島。他占據了陸氏子孫的身份二十年,所享受的東西已經比常人幾輩子還多,早日送他去投胎罷了。”
阿杰只能一拜:“老爺所極是。”
聽聞陸蕭然死訊,陸承愕然地站了起來。
“老爺子下手竟然如此狠辣?”
江折眼簾顫了一下,“確認是陸蕭然?”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