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要不我也轉到一中來算了。”方季青口無遮攔地說道，“反正都是高中……”
下一秒，他的頭上就被狠狠地打了一下。
“你干嘛！”他捂著腦袋，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白亭舟。
“你有病？”
“你干嘛罵我？！”方季青有些難以置信。
“你……”白亭舟看著他不知該如何吐槽，“你現在就等于重新上一次高中，你知道嗎？”
方季青的國外申請已經通過了，他現在跟大學生已經沒有什么區別了。如果現在突然轉學來一中，就等于之前的一切都不算數，他要從頭來過。
白亭舟罵他已經算是輕的了，如果被方父聽見，那么就不是罵了，可能就是家法伺候。
“……”
方季青想了想，確實也有幾分道理。如果自己真的和他爸提了這個想法，那他可能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他揉了揉腦袋，小聲地控訴了一句，“我這不是想你和黎歲了。”
“那我們可以見面。”
方季青：“……”
每次都說見面，一約，他和黎歲都有事兒。
方季青明顯不相信的看著白亭舟，他的眼神出賣了他想要罵人的心情。
白亭舟看了他一眼，只好嘆了口氣，“之前是真沒空，等我們高考完，一定陪你去玩。”
他看著白亭舟認真的模樣，也不敢再說什么了，默默地拿出自己的數學卷子開始做題。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等黎歲到餐廳的時候，門口的燈光都亮起來了。她進去前回頭看了一眼坐在車里對她比“加油”手勢的虞女士，她無奈地看著虞女士。
一小時前。
黎歲在虞女士出去后，就立馬打開柜子開始捯飭自己。她對著全身鏡，一件一件開始對比自己穿什么好看。她看著堆滿了整個床的衣服，心里有些煩，索性就趴在了這一堆衣服上。
之前明明很好看的，怎么現在一件都不好看了？黎歲想不明白地在床上翻來覆去。
她翻來翻去，最后還是穿上了上次黎千雪給她買的一套衣服，順便還化了妝。黎歲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突然有幾分不好意思了。
她換好衣服，虞女士便來敲門了。
當她推開門的一瞬間，虞女士的嘴巴張成了“o”型，她難以置信地看著黎歲，“寶貝，你今天真漂亮。”
粉紅色的小裙子，搭配上黎歲精心化的妝容。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對著虞女士一笑，“謝謝。”
“不客氣，我是真心的。我們去餐廳吧！”虞女士說著，就拉著黎歲的手，把她往樓下領。
“虞女士，你慢點。”虞女士的步伐實在是太快了，黎歲跟在她后面都快趕上小跑的速度了。
“不好意思，寶貝。”虞女士說著便放慢了腳步。
她看著虞女士沒有打扮的模樣，又聯想起自己精心裝扮的打扮，不禁在心里想到：會不會太隆重了。
在車里時，虞女士突然告知黎歲，“我不吃，就你和你姑姑兩個人。”
那一瞬間，黎歲想要立馬拉開車窗跳下去。
她已經想象到畫面該有多尷尬了。
聽著導航播報的信息“距離目的地還有五分鐘”，她就知道虞女士肯定是故意的。
所以，虞女士現在坐在車里對她進行了瘋狂的鼓勵。
黎歲只好搖了搖頭，轉身硬著頭皮進去了。
“您好，請問您有預約嗎？”一位年輕的男服務員禮貌地詢問道。
黎歲點了點頭，“黎歲。”
在來之前，黎千雪就告知過虞女士，只要報了名字就會有人帶著她們過來。
“好的，您跟我來。”說著他就把黎歲帶到了二樓的包廂里。
黎歲在包廂門前深吸一口氣，然后打開了門。
入眼的是一位身著紅色禮服的女人，女人正拿著水杯在抿水。她聽見動靜，抬頭看向了門口的黎歲。
黎千雪看著門口的黎歲，頓時就愣住了。
她以為黎歲不會來，但是沒想到……
她立馬站了起來，有些難以置信，“歲……歲，你來了。”她看著穿著小裙子的黎歲，一時半會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
“嗯。”黎歲看著她尷尬的模樣，心里有幾分爽。
黎千雪在看見她的時候是有些尷尬，但更多的還是開心。
曾經，在商場上叱咤風云的黎千雪也會在面對自己許久未見的侄女時，感到有些自責。
她立馬站起身，“快，進來，外面冷不冷？”
黎歲被這句話拉回了現實。
她看著熱情地為自己倒水的黎千雪，心想我是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我沒事。”黎歲看著坐在對面的姑姑，“你什么時候回國的？”她明知故問地問道。
“中午。”黎千雪看著黎歲，心里有些自責，“本來準備去看你的，但是……”她有些不好意思。
“中午有些事情，”說著她就嘆了口氣，“公司突然出了一些事兒。我怕你在上課，所以就沒有再去打擾。
“哦。”黎歲拿起面前的溫水喝了一口，心想和我說干嘛，我又不在意你回不回來。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直到服務員開始上菜，黎千雪才有一次開口道，“吃點東西，是不是餓了？”
黎歲看著一桌子全是自己喜歡吃的菜時，還是忍不住心中一動。
原來什么都記得，原來她在面對時自己時，也會無措、緊張，原來這一切她都沒有忘。
那為什么這么久了對她不聞不問，一個電話都沒有。虧自己還一直在虞女士那里打聽她的消息。
“你……最近怎么樣？”黎千雪看著她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把后面的話說完了，“等會吃完飯，我送你回去吧。”
聽到這里，黎歲的動作立馬就停了下來，“為什么不給我打電話？”
“什么？”在聽見問題的時候，黎千雪明顯愣住了。
“為什么不給我打電話？”
“為什么不給我發信息？”
“為什么不告訴我，你在干什么？”
“為什么……要離開我。”
黎歲一股腦地把壓在自己心里許久的話給說出來了。
“我……”在面對黎歲那張淚流滿面的臉，她有些自責和愧疚。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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