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分布四周的須離宗修士們紛紛朝天邊看去。
王棠不由得轉身循聲望去,而半空中的許姓修士亦是忍不住回頭。
只見天邊處,一道亮眼的流光呼嘯著飛來。
在即將落入‘鎖空法陣’范圍的那一刻,那道身影驟然停住,長風獵獵,衣袍翻飛。
見到此人,許姓修士頓時面色微微一變。
王棠亦是忍不住眉頭皺起。
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馮苞?”
“回風谷的人……怎么會這個時候出現在這里?”
王棠和許姓修士一個在地上,一個在半空中,卻迅速交換了下眼神。
搜羅精擅百藝散修的行動乃是極為隱秘的事情,也決計不能被其它兩宗的人知道。
馮苞的出現,讓兩人頓生殺心,只是一時之間也有些摸不清對方到底知道多少,又是否暗藏手段,頓時有些舉棋不定起來。
然而卻在這時,兩人忽然便看到,天邊處又有二十余道流光迅速飛來,依次落在了馮苞的后面。
這些人全都身著祥云標志的服飾,面冷如霜,盯著須離宗的人,赫然都是回風谷修士。
王棠和許姓修士的臉色頓時都變得難看無比。
無數念頭在他們的腦海中翻滾。
兩人迅速傳音:
“該死!他們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我們特意封鎖了周圍,不該有人知道啊!難道是宗內有人泄密?”
“還是說他只是恰好碰上?”
“而且,這里哪來的申服大師?”
兩人迅速隔空交換了目光。
許姓修士目光微閃,旋即臉上浮出笑容,主動迎了上去。
而王棠則是當機立斷,立刻轉過身,在轉身的瞬間,直接催動法力,將之化作了一只巨大手掌,抓向了王魃。
“王道友!你!”
沒有任何防備的王魃,頓時面露‘震驚’之色。
似乎完全沒想到王棠會對他出手。
暗處,丹田處的法力早已蓄勢待發,只待這只法力大手及身這一刻,他便迅速反擊!
他雖有心促成這個局面,可也不會真的坐以待斃。
而與此同時,半空中。
“馮道友……”
許姓修士笑著正欲開口。
卻見馮苞看也未看他一眼,目光越過他,冷冷地盯著王棠。
見王棠出手,竟勃然變色,怒喝一聲,一顆顆破風珠呼嘯著朝王棠后背砸來。
馮苞的出手實在是太過意外。
誰都沒想到其絲毫不占優勢,竟反而敢于對修為猶在他之上的王棠出手!
以至于連許姓修士都在原地愣了一愣。
唯有王棠這個當事人,心中在瞬間升起了一絲濃濃的危機感。
神識狂卷,看到了那九顆珠子,他毫不懷疑自己一旦被這些法器砸中,必然就是粉身碎骨的結局。
煉氣一道的修士便是如此,相比起法術的威力,肉身脆弱不堪,若是沒有防護,或是防護一般,很容易便是一擊致命!
當即鋼牙一咬!
原本拍向王魃的那只法力大手,被他倉促間調轉,反手擋向了后方。
法力大手頓時與九顆破風珠轟然相撞!
哪怕王棠的實際修為比馮苞強出不少。
可畢竟是倉促應對。
破風珠還是輕松的砸碎了王棠的法力大手。
九顆破風珠余勢不減,在砸碎了王棠的法力大手之后,轟然朝王棠的身體砸去。
而這個時候許姓修士也終于反應了過來。
面色陰沉,怒喝道:
“大膽!”
說話間,他直接亮出了三階法劍,法劍上驀然爆發出一團刺目光華,激射向馮苞!
而馮苞身后的回風谷弟子,卻似乎早有預料。
馮苞一擊力竭之際,他身后的回風谷弟子們,瞬間凝結成陣,擋在馮苞之前,與劍光針鋒相對!
三階法劍凝聚的劍光,頓時刺在了回風谷弟子門組成的陣法上。
劍光如嘯,有若雷鳴!
只是在劈散陣法的瞬間,許姓修士手指微抬。
劍光隨之微移。
散出了三分劍光,飛向遠處。
這群最高不過筑基中期的回風谷弟子,陣法崩散的同時,堪堪抵擋住了這一劍。
卻并沒有收斂的意思,竟又再次凝成陣法,往許姓修士殺來。
許姓修士見狀面色頓時陰沉無比。
“不知好歹!”
若非忌憚于兩宗目前的合作關系,方才那一劍,他便早已將這群回風谷弟子殺了個干凈。
可惜底下的須離宗弟子這么干,還能推脫,以他的身份地位,卻根本無法這么做。
一旦真的出了人命,兩宗表面上的融洽恐怕也無法維持。
如今正是關鍵時期,他無論如何都必須要忍住!
但不殺是底限,見這些回風谷修士如此有恃無恐,他忍不住便要抬手,駕馭三階法劍再一次出手。
然而這個時候,一道身影卻悄然飛了上來,抬手攔住了他的行動。
“許師弟,先住手!”
許姓修士忍不住回頭看去,卻見竟是王棠開口。
他身形有些狼狽,甚至衣衫都有些破損。
顯然從馮苞的九顆破風珠中脫身也并非是件容易的事情。
“王師兄……”
許姓修士忍不住面露詫異。
王棠看著他,不易察覺地微微搖了搖頭,傳音道:
“不要多糾纏!咱們此行的第一要務是奪取百藝類修士!”
許姓修士聞雖然不甘心,但還是收起了三階法劍。
王棠隨即看向‘鎖空陣法’之外的馮苞。
壓住心頭的怒火,面無表情地沉聲道:
“馮苞,你們回風谷與咱們須離宗相交過百年,我與貴谷的周穎真修、李壺真修也是多年至交,你卻對我出手,這是什么意思?”
馮苞卻是冷笑道:
“這里沒別人,何必說這些場面話。”
“更何況我什么意思,你難道還不明白?”
“我說過了,交出申服大師,若是不能交出來,這里的人,你一個也別想帶走!”
聽到馮苞的話,王棠和許姓修士頓時都眉頭皺起。
許姓修士忍不住皺眉:
“馮苞,你是不是豬油蒙心了,這里哪來什么申服大師?”
王棠沒有說話。
瞇著眼睛,仔細地打量著馮苞。
對于下方的王魃,他倒是沒有再關注。
一個筑基前期的修士,若非與那個申服大師有點關系,他壓根不會多費口舌。
且方才對方的反應,也讓他知道,此人于斗法之上多半也并無什么能耐,在他的眼中隨手便能抓住。
所以他此刻反倒是并不在乎王魃,而是將注意力都放在了馮苞的身上。
而聽到許姓修士的話,馮苞卻冷笑道:
“這里若沒有申服大師,你們又是在干什么?”
“這……”